他誌不在軍中,絕不願將日子耗在洛京之外,遂派人暗聯晏修,要晏修念是曾為東桓人,勸南彌王與他議和投降。
晏修卻向他提出條件——帶木諾鳳迦離開南彌,入洛京為質。
晏修道出木諾鳳迦身世後,他同意了。
木諾鳳迦母親陳媛,是與晏修一同被擄去南彌的蜀地邊民,二人曾一同為奴,晏修憐憫陳媛。
陳媛為奴時,被南彌王酒後幸過一回,有了木諾鳳迦!
南彌皇室從不與奴娃生子,且南彌王後身份高貴,王後發現陳媛有孕後,南彌王便將馮媛交由王後處置。
好在王後數年無孕,待木諾鳳迦出生,不情不願收養了木諾鳳迦。
一年後,王後接連生子生女!
怕木諾鳳迦長大後爭搶王位,王後令人對其身世守口如瓶。木諾鳳迦稍大,王後將其賜給自己長子木皮羅鳳為奴,為木皮羅鳳鞍前馬後效力近二十年。
他與南彌議和時,王後不舍骨肉遠離,晏修在王後耳邊,渲染送子為質的凶險。
王後吃嚇,便要南彌王認回木諾鳳迦,以代同父異母的弟弟,擔擋這場風險。
晏修考量的是,若木諾鳳迦終身待在南彌,會一世為奴,子孫後代亦會為奴。
若以南彌世子入京為質,一能全了陳媛送子歸鄉的心願,二來木諾鳳迦在洛京能吃好穿好。若再為東桓立些薄功,榮華富貴更不消說。
可眼下,木諾鳳迦一入洛京,不僅未收斂為奴時的狂野性子,還給他鬨了這麼大的亂子,若非與晏修定過暗盟,他斷不會管……
蹙眉一歎後,他向禁軍點頭,禁軍輕輕叩門後推開門,他一提裙甲跨入屋中。
劉嶺正坐在榻邊,手中端著碗蔗糖水,正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喂給昏迷不醒的木諾鳳迦。
一見他來,劉嶺忙站起身,帶著滿臉愧疚欠首:“老夫在世子麵前失言,連累蕭總管和一眾同仁,煎熬了三個日夜,老夫該死……”
蕭川接過劉嶺手中的糖水碗:“無須介懷。勞煩典令回避,我有話要私下勸勸世子。”
劉嶺辭去閉門,蕭玉川一掀裙甲坐於榻邊,伸手捏住了木諾鳳迦的臉頰。
他將木諾鳳迦嘴巴強行捏開一縫,將整碗蔗汁傾下,粘稠的蔗汁順著木諾鳳迦嘴角飛溢,順勢灌入耳朵。
木諾鳳迦眼皮猛顫後,陡然暴起,閃手勾下他的脖子將他勒下,翻身重壓於他身上,小臂死死抵緊他的脖子。
他緩了兩緩,也勾住木諾鳳迦的脖子,試圖翻身將其迦壓下。
幾番翻滾,木諾鳳迦手肘撞上他胸口的陳傷,他悶哼一聲,再次被其回身下。
“不…不裝了?”他忍著胸口痛楚,癱開雙臂喘息不休,“來來來,我任你掐,若你掐不死我,我回頭還收拾你。”
“我晏父讓、讓我聽你的話,說與你暗有盟約,會保我無恙。”
木諾鳳迦俯視著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低吼。
“來洛京一路三月,你拖我於馬臀後麵狂奔,不給我吃飽、不讓我睡好。進洛京城後你扒我衣服,任我坦身人前遊街……”
越說木諾鳳迦越憤怒,胸口劇烈起伏,猛一扭頭,將後腦勺亮給他看。
“你割我頭發,讓我又似奴娃子一般潦草,你可對得起我晏父?”
看著他雞窩般的淩亂短發,蕭玉川忍俊坦然:“我說過了,你們南彌使團坦身負荊入京,是為皇帝開心。皇帝開心了,南彌使團在京中的日子才好過。至於路上欺負你,自然是我挾私自報複。”
他一路折侮木諾鳳迦,除了磨礪其狂野的性子,當然也是公報私仇。
一年前,他險些將性命,葬送於這個小他三歲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