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川眉頭微微一跳,笑應:“陛下英明。”
唐逸旻緩行兩步,抵足蕭玉川身前,皮笑肉不笑問:“聽人說,你與魯王過從甚密?”
蕭玉川再次拱手:“魯王與臣為同一師承,有同窗之誼。”
“僅此?”唐逸旻嘴角一扯。
蕭玉川提袍單膝跪下,高拱雙手:“陛下,魯王有守成之性,溫潤如玉,待人寬和。臣為魯王謀,亦是為陛下謀。”
“這算是承認了?”唐逸旻冷臉轉身,“你是朕的私臣,心頭隻能念著朕一人。”
蕭玉川一默伏首:“臣……有罪!隻是,在齊王之事未靖之前,魯王可堪大用。”
想要扳倒齊王,魯王與太師邊令誠麾下的世家名門,便是唐逸旻倚仗的半壁江山,唐逸旻拿之與齊王抗衡。
必要之時,唐逸旻又拿齊王的兵權,抵消世家名門對他的施壓,將兩方勢力用得很是趁手。
眼下,唐逸旻要收拾隨時能將他取而代之的齊王,齊王一滅,魯王便會成勢……
“你的心意朕明白。可朕還沒老,也有的是兒子,沒了丹陽便心無旁騖,有的是耐心照看朕自己的江山。”唐逸旻坐於榻邊,端起參茶淺呷,未幾一揮手道:“下去吧!”
唐逸旻眼下也才五旬年紀,有的是時間等其他兒子長大,也還沒過夠皇帝的癮,誰都彆想左右他的江山。
……
圓壁城位於紫微宮城之外,城中巡兵不斷,戒備森嚴。
出征在即,西征烏斯的將領從各地彙聚於此,由蕭玉川牽頭帶領商議戰術。太廟祭祀後,將士們便要開拔出發。
十月冬寒,午時。
天上的日頭被陰雲遮蔽,還下起了如絲冬雨,"簌簌“作聲,顯得圓壁城北麵的龍光門騷亂聲分外的大。
“我乃行軍司馬,為何不讓我出城?”
“世子,蕭總管有令,諸將作戰方案不出,不得出城。”
圓壁城中,行轅內,蕭玉川坐在書案前揮毫潑墨。
“報!”巡城將士入屋,單膝跪下拱手,“蕭總管,木諾世子縱馬持槊硬闖龍光門,被將士們以絆馬索絆倒,押回營中,如何處置?”
蕭玉川目覷紙張停筆,““……好生安撫便是。”他飽蘸濃墨,複又提筆。
木諾鳳迦身為行軍司馬,被他的親衛強行從朝堂之上押到圓壁城軟禁,日日生事。
其意圖……蕭玉川心似明鏡……他絕不再讓其再接近唐卿月半步。
此子對他曾經的救命之恩毫無感激之意,還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今時今日乃為作繭自縛。
巡城將士領命去後,他將書好的信箋輕輕拿起,徐徐吹乾,這才折疊裝封,以蠟封緘,遞給坐在書案一側的楚原。
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