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歸來①(1 / 2)

“謝陽曜去哪裡了?”沈澤蘭咬牙切齒又補了一句。

醫聖連忙走了上來,掐訣清理床榻之上的血液,溫聲道:“小少主活著,你彆動怒,傷口方才縫合,情緒太過激動,會崩開。”

沈澤蘭聞言,一怔,愣是叫對方重複一遍,方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心頭巨石驟碎,萬物在此刻都變得可愛,他鬆開不知何時握緊的手,正是此刻,鬆懈下來,腹部才傳來疼痛,撩開衣擺,多了一道不短的傷痕。

手頭有著祛疤白玉膏,倒也不擔心留疤。

沈澤蘭正欲放下衣擺,醫聖卻誤會了,來了一句。

“老夫調配好了藥膏,擦上幾日,傷痕便消失了,不影響夫夫生活。”

沈澤蘭聞言,再度想起謝陽曜,擰起眉頭,巡視一圈房間,未見對方人影。於是再度詢問謝陽曜在哪裡,方才這個問題,並無人回應。

一側的貼身侍女連忙上前,回答道:“沈少主,少主去妖湖了。”

沈澤蘭看向侍女,道:“是嗎?”

“自然!臨行前,少主還瞧了小少主,本來想等到您醒了,同您見上一麵再走,但血月將至,妖湖那邊,妖物猖獗,實在鎮壓不住了,隻得匆匆離去。”

侍女從自己乾坤袋內取出一柄金色鑰匙,遞於沈澤蘭。

“沈少主,妖湖環境特殊,進去之後,聯絡玉佩等物儘數失效,少主要你不要擔憂他,他帶了不少修為高強之人。另外這是少主要我轉交給你的,說是之前承諾給您的定情信物。

勞他還記得。

沈澤蘭都以為對方忘了。

他接過鑰匙,問道:“這是哪裡的鑰匙?”

侍女笑應,“一處寶庫的鑰匙,少主說,等您好了,便帶您去,要您親自打開。”

沈澤蘭笑了,收起鑰匙,問道:“孩子在哪?給我看看。”

一旁杵了半天,毫無存在感的李大夫這時捋著胡須,道:“小少主心脈受損,且不足月就出世了,比起普通孩子體質差太多,尊主現下抱走了,要以九重瑾花養上六個春秋,方可同正常孩子一般生活。”

沈澤蘭隻知後者,不知前者,聞言,當即問道:“怎麼會心脈受損?”

李大夫答道:“絞殺大江寒精,不得不傷及小少主心脈。”

沈澤蘭眉頭緊鎖。

稍縱片刻,被子一掀,下了床便往青雲殿去。

一眾人連忙來攔。

沈澤蘭冷笑道:“你們這些人不會串通好了,哄騙我吧?”

醫聖簡直好笑,道:“老夫行醫多年,可從未騙過人。你啊,那麼心急做什麼?小少主之事,李大夫所言屬實,尊主安置好小少主,便會來看望你,你可以問尊主,現下攔著你,隻是憂心你的傷口。這可不是普通傷口,開膛破肚了,且安分點,否則留下什麼後遺症,彆怪我沒提醒。”

其他人這時也道是憂心他的傷口。

沈澤蘭盯著醫聖看了許久,

又掃了其他人一圈,規規矩矩躺了回去。

當天中午,爹娘和好友來看望他了。

當天下午,謝東池來看望他了。

對方進門,少不得關切幾句,沈澤蘭心急,不等對方關切完,便問起謝毓。謝東池所言與李大夫所言並未出處,如此,他才放心了。

倒不是不信任他們,隻是覺得他們會想著為自己好,隱瞞真相。

徹底定下心後,沈澤蘭終於有閒心詢問父尊,謝陽曜究竟用什麼辦法保住的謝毓。謝陽曜如今不在身邊,能問的人隻有父尊,料想謝陽曜有與父尊說過此事。

關於謝陽曜為何不同他說,沈澤蘭這些日子也琢磨出個一二三四,大抵就是此法代價太重,擔心他此刻身體受不住。

真是笑話。

他以為他是什麼嬌貴的東西?花兒?花瓶?他可偏不是這些東西,要說這世間誰最有有韌性,必須要算上他一份兒。

現下孩子也生了,調養一段日子,他就惦記著回宗了。

一來目標不曾達到,二來道侶師父師兄師姐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自己怎能拖後腿?他們自是沒什麼意見,可他自己過意不去。

謝東池聽到沈澤蘭的疑問,不假思索,緩聲道:“此法卻也不難,隻需卷卷引來天火,將天火置於你的腹中,由我從旁協助,令它吞沒大江寒精即可。

“不過此法風險極大,稍有不甚,卷卷便會被天火灼傷丹田,幸得最後沒事。

“不過天火吞沒大江寒精後,出了點意外,因是殺大江寒精殺紅了眼,不分敵我,又是傷你又是傷孩子,連忙取出天火,卻也來不及了,你流血了,商量後,隻得匆匆取出孩子,給你倆治療,好在都沒有什麼大礙,稍加治療,便痊愈了。”

謝東池這話解釋了所有的事情,沈澤蘭再無疑點,繃緊的神經放鬆,閉目養神。

三日後,傷口愈合,能夠下床了,沈澤蘭穿得嚴嚴實實,謝陽曜的好友謝斯又給他撐了道遮風的靈罩,方才出得了門,去看自己辛辛苦苦孕育的孩子。

九重瑾花摘下就會枯萎,所以即便使用,也不會將此摘離。

尚未走進,沈澤蘭就窺到嬰兒的身影。

這九重瑾花花瓣幾近透明,由於花蕊之上有著需要養護的存在,柔軟地攏成酒器上半截的模樣,隔著遠遠的距離,就能看到需要養護的存在。

他悄然走近九重瑾花,看清了謝毓的模樣。

或許是早產的緣故,謝毓非常小,三斤不足,手掌腳掌小小一團,輕輕就能捏住,通體皮膚泛紅,有著較為明顯的皺紋和毛發,因為保護皮膚的油脂隨著時間推移減少,有些部位蒙上一層白皮。

滿懷期望的新手父親瞧見兒子的第一眼,表情異樣,有什麼東西碎了。

許久,退後幾步,沉默不語,轉身就走。

“如何?”隨後而來的好友問道。

沈澤蘭兩眼發直,道:“我醜嗎?”

幾個好友對視一眼,隨後達成一

致,道:“好看。”()

謝陽曜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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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看。”

沈澤蘭頗為崩潰,道:“可是謝毓特彆特彆醜。”母不嫌兒醜,但對方真的太醜了,真是應了他之前的稱呼,活脫脫一隻小怪物。

幾個好友:???

謝添福幾人來此探望,聽到這句話也陷入了沉默。一堆人全湊去看謝毓,這一看,個個都驚呆了,畢竟都是沒見過剛出生嬰兒的單身狗。

沈澤蘭調整許久,方才整理好心情,再次前去看望謝毓。已然有了心理準備,第二次再看,忽覺對方長得順眼不少,退遠一些,第三次看,又覺得順眼許多。

正如謝陽曜送的那隻醜得可愛的胎教玉老虎。

沈澤蘭正思考謝毓小名不如就叫小虎,謝毓睜開眼睛,咧嘴笑容,張開雙手,咿咿呀呀。如此看來,對方識得他,這大約是血緣羈絆。

沈澤蘭心下一軟,完全看順眼了,心道:醜就醜吧,又不能塞回去重造。

他彎下腰,猶豫幾息,屏氣凝神,去碰謝毓的手掌。來時詢問過父尊,道是能夠碰小孩子。

謝毓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指。力度不大,觸感柔軟,沒有骨頭似的,沈澤蘭想到了某種茅坑生物,驚得差點把謝毓甩出去。

對方早慧,顯然意識到方才的變故,嘴一癟,定定看著沈澤蘭,但握住沈澤蘭手指隻是先天性的握持反射,不由自己控製,所以現在委屈了,還不能自己鬆開。

沈澤蘭見狀,覺得好笑,就勢輕晃對方小手。小孩子,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高興起來,眼珠跟著父親動作,左走右走。

此地有人把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查看謝毓的狀況。沈澤蘭同謝毓玩了一會,約定明天再來看他,這才同其他人離開。

回到少主府,方依竹笑著問道:“怎麼樣,寶寶長得標誌吧。”

沈澤蘭去看謝毓時,他娘同他說,謝毓長得很是標誌,方才一看,並非如此,大約是他娘戴了八百米濾鏡看孫子。

方依竹見沈澤蘭不回話,鍥而不舍地追問。

沈澤蘭頭疼道:“娘,你彆問了,謝毓那小子長得怎麼樣,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他就躺在九重瑾花裡,我怎麼都認不出來他是我和謝陽曜的孩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依竹道。

沈澤蘭道:“雖然他長得很醜,但是他依然是我兒子,我定會好好待他,謝陽曜從妖湖回來後,若是不滿這小子的長相,我也會好好勸他,容貌並非評判一個人的高低。”

方依竹:“……”

方依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每個小孩出生都是這個樣子,過些日子就好看了。”

沈澤蘭對他娘的話,持有懷疑,不過事實證明,他娘沒有哄他,隨著時間推移,謝毓確實越長越好看了。

他蛻殼一樣,身上的皺紋和毛發都消失了,看起來,白白嫩嫩,一頭剛生出來的頭發,短短的,毛絨絨的,眉眼像沈澤蘭,眼睛卻如同謝

() 陽曜那般漆黑明亮,光躺在哪裡便特彆招人稀罕,更彆提笑起來時,拿他大師兄的話說,活脫脫一個從年畫走出來的娃娃。()

這下不僅沈澤蘭喜歡去看,其他人也喜歡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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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周歲那天,各州州主、顯赫權貴把九重瑾花圍了個水泄不通,沈澤蘭硬是沒看到謝毓的影子,他在心底默默道,還不如長得醜些。

這樣說是這樣說,沈澤蘭特彆得意自己兒子長得好看。

他給謝毓取了小名,花卷。

不過這個小名取了後,自覺不好聽,又顧忌著會暴露自己的小名,便不許人叫了,連帶自己也不叫了。

出了月子,身體恢複得差不多後,他總是與謝東池不謀而合,明炫暗炫,可惜的是,謝毓心脈受損,加之早產,沒滿六個春秋,離不開九重瑾花,更可惜的是,謝陽曜還沒回來。

沈澤蘭心底隱隱不安,總是打聽謝陽曜近況,每次得到的回複都是妖湖戰況焦灼,謝陽曜實在回不來,待妖湖妖物鎮壓了,一定第一時間告知他。

可如今謝毓都滿周歲了,妖湖妖物還未鎮壓下來,沈澤蘭實在覺得奇怪,沒有朝任何人談及此事,瞞著師父、父尊等人,離開浮雲仙宗,出了浮雲山,悄然前往妖湖。

正如他最壞的預想一般。

妖湖雖然有人鎮壓妖物,可這些人中,根本沒有謝陽曜。

沈澤蘭忽然不明白是父尊連同謝陽曜在騙他,還是所有人都在騙他,站在湖邊,一動不動。

湖邊潮濕,腥臭妖風一股接一股朝他撲來,他迷失了方向,不知何去何從。

湖中傳來輕微的水聲,低頭一看,一隻生著藻青色魚尾的水妖正悄無聲息地朝他靠近。它胸口處破了個大洞,顯然是被此處鎮壓此地妖物的人所傷,朝他遊來,或許是認出了他的身份,想捉住他,以此獲取好處,也或許沒有認出他的身份,隻是單純想吞吃了他,修複傷口。

不管前者還是後者,與他都百害而無一利,可他此刻,精力都追逐著妖風去了,實在不能應對水妖,隻是垂下眼簾,看著對方朝自己逼近。

即將抓住自己腳踝時,終於有一絲精力想著不與他人添麻煩,回了身體。

他祭出雪吟劍,劍身浮出一線冷色,劈向水妖,然而有道力量比他還快,隻是刹那間便碾碎了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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