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沈澤蘭醒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隻有兩三個蚊子包,他側頭看向青年,青年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隻有零零散散幾個蚊子包。薄荷葉確實管用。
他舒展了筋骨,掐了個清潔術,清理掉他和青年身上的薄荷汁,照例在青年身上落了個靈紋,而後咬著果子,朝河流走去。
今天醒來有些晚了,他得儘快來到河流邊,趕在赤日當空時,把河流引到青年身旁。
否則對方又要著火。
陽光穿過濃密枝葉,悄然落在行走在地麵的病弱青年。
沈澤蘭著一身白色衣袍,衣袍經太陽一渲染,居然有了幾分內斂的華貴。
他拿著棍子,來到河邊,麵對洶湧澎湃的河水,回憶引水訣。
記性不錯,沈澤蘭回憶起引水訣,他並攏雙指,一邊在心中默念著引水訣,一邊催動靈力,從河中引出一道水流,牽引著水流朝大坑處而去。
水流如一條銀線,越過他頭頂,朝大坑而去。
牽引至半路,因這番動作有些劇烈,沈澤蘭體內寒氣開始亂竄,他咬牙忍住了痛意,硬生生牽引著水流來到大坑處,將大坑洗了三遍,又將大坑注滿水,方才收住靈力。
甫一收靈力,沈澤蘭便悶哼出聲,他靠著河邊樹木,滑坐在地。
緩了許久,寒氣才停止亂竄。
沈澤蘭拂去身上汙跡,返回青年身邊,沿途還摘了些果子。
此刻,太陽正好大起來。
不待青年身上燃起火,沈澤蘭放下果子,做好防止傷口沾水的工作,便從坑裡撥了些水,澆在他身上,把他澆得濕漉漉。
……
有了這一大坑河水,沈澤蘭省力了。
他盤坐在地,修煉一會,察覺對方身上水快乾了,便澆水,又修煉一會,察覺對方身上水快乾了,便又澆水,周而複始,直到太陽下山,方才得到休息的時候。
.
第二天,太陽依然大,沈澤蘭隻好像前兩日一樣,守著“大熊貓”澆水。
“大熊貓”降溫+1
“大熊貓”降溫+2
“大熊貓”降溫+3
……
“大熊貓”降溫+6
……
“大熊貓”降溫+19
……
半個多月後,沈澤蘭依靠吸納來的靈力,勤勤懇懇終於治好了“大熊貓”內傷。
對方依然未醒,沈澤蘭猜測是外傷未好的緣故。
他尋了草藥,給對方換了次藥。
或許是這些日子,太過疲倦,他感冒了。
換好藥,沈澤蘭坐在樹蔭下,邊昏昏沉沉的想,如果對方外傷好了,還不醒,我就直接上了,邊削樹枝,打算殺野兔。
尋找草藥時,他發現隻野兔。
整日吃果子,他都要吃成果子了,於是捉了野兔,打算換換口味。
樹枝削尖,覆上靈力後,鋒利如刀。
沈澤蘭拿著樹枝,割斷了野兔大動脈,放出了血。餘光一撇,見日頭又大了,放下野兔,掐著靈覺,看也不看,漫不經心地澆水。
青年此刻已經醒了,隻是長時間躺著,肌肉處於放鬆狀態,渾身無力,無法起身。
雖不能起身,他戒備卻半分不少,不動聲色地探出神識。
修士修至金丹期,就能調動神識。
神識是修士的第二隻眼睛,隨著修士的修為變強,金丹期修士,站在原地,使用神識,便能看到方圓幾裡的境況。
謝陽曜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正打算禦刀前往天星州麒麟城城主府。
他出門除魔時,遭人暗算,跌入孕育魔物的魔窟,好在帶了護身花以及驅魔鈴,並未出事,從魔窟爬了出來。
暗算之人見他未出事,驅使座下妖獸追殺他。
他體內靈力耗儘,身受重傷,費力甩開妖獸,打算前往麒麟城城主府歇歇,順便療傷。
如今這是在哪裡了?
他莫非跌入了山林內?
可跌入山林,內傷怎麼會好全?外傷又怎麼會被包紮好?
謝陽曜醒來的第一時間,便發覺自身的異樣。
他神識以自身為中心,朝四周鋪開。
尚未鋪開多遠,弄清此地是哪裡。
天上出現一團冷水,緊接著,冷水散開,劈頭蓋臉朝他砸來。
謝陽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