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腦子有問題。”
算了,出去了,另尋合適的機會,好好表達心意。
複盤了昨晚的話,他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全,應該再添上現下修為、年齡、師承何人等。
“誒!你等等我!”
沈澤蘭追了上去。
追了兩步,倒回來,把敞開的木屋關住了。
木屋臨時修建,裡麵沒有什麼東西,不必收拾,帶個人走即可。
若還有人落於此地,可暫居木屋。上午,姚
五丟了個清潔術,仔仔細細打掃乾淨了。
雪化了些,行走此間,倒是不費勁。
謝陽曜在前麵開路,兩人很快走到崖壁前。
崖壁前的茂盛植被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枯死了,漆黑的枯枝敗葉,儘數被雪壓住。
謝陽曜目測了崖壁高度,橫起青魚刀,一甩,青魚刀流瀉出青黑光芒,浮於半空。
他一躍而上,彎身朝沈澤蘭伸出手。
沈澤蘭卻一點地麵,落到刀身,抱住他的腰。
謝陽曜收回手,側頭看去。
對方灰藍眼眸明亮,滿是迫不及待。
“抱緊了。()”
謝陽曜掐訣,青魚刀猛地上升,克服重力與空氣阻力,一道光似的,往百眼鬼崖上去。
雖然沈澤蘭如今還沒有禦劍飛行的能力,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立於靈器,脫離地麵。
今年開春時,唐铖見他悶悶不樂,禦刀帶他去看了蝴蝶海。
時間再往前,爹娘帶他治病時,他們為了趕路,乘了李伯父的霧扇。
不過,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放鬆,開心。
前者禦刀飛行時,設了每個禦器飛行的修士都會設置的隔風陣,現下隻有幾縷不礙事的輕微的冷風,穿過隔風陣,朝他吹來。
沈澤蘭朝下望去。
白茫茫的崖底快速往下墜,矗立在崖底的木屋不斷縮小,失去細節,再往高一些,縮微成點,徹底看不清了。
南部的大河,成了一條銀帶,變得模糊起來。
隔風陣內穿入的風,大了些。
沈澤蘭收回視線,將百眼鬼崖拋下,也將多年的束縛、疼痛、憂鬱苦悶,儘數拋下。
過往二十多年,都算不得什麼,淩亂破損的人生,從今天,從此時此刻,提筆重寫。
那些曾經觸不可及的東西,他全要拿到手。
憑什麼他不能拿到手。
他沈澤蘭絕對是優秀的人,配得上一切東西。
沈澤蘭垂下眼簾,緩緩抱緊青年,將額頭貼在青年後頸處。
謝陽曜眼皮抬了下,全身肌肉因為緊張,略略繃緊。
他掐訣加快了青魚刀飛行速度。
.
青魚刀帶著人,飛出百眼鬼崖,越過崖上鬆林,落到距離百眼鬼崖最近的小鎮外。
謝陽曜收起了青魚刀,他從乾坤戒中,翻出兩頂黑紗帷帽,將一頂戴在沈澤蘭頭上,係好帽帶,另一頂戴在自己頭上。
這並非普通帷帽,有遮擋容貌的作用,非化神期以上,窺見不得他們的容貌。
我們去前麵小鎮。?()_[(()”
沈澤蘭餘光往自己家的方向掃了一眼,道:“去前麵小鎮做什麼?買什麼東西嗎?我們身上又沒有錢。”
謝陽曜抬指,轉動青魚刀。
“這不就是錢?”
沈澤蘭沉默了一下,道:“姚公子,恕我直言,整個小鎮都賣不起你的刀。”
() “找個當鋪抵押一下,換些錢使使。”謝陽曜一拋青魚刀,收了起來。
“萬一當鋪老板私吞了……”
“給他一百個膽子,量他也不敢。”
謝陽曜抄起雙臂,他視線落到沈澤蘭身上。沈澤蘭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外麵套著他的衣服。
他僅僅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解釋去小鎮買什麼東西。
“我想去買張聯絡符,聯係麒麟城城主。
“我認識麒麟城城主。
“聯係上後,我們去城主府休憩一段時間。家裡得知我在城主府,會派人來接我,到時候,你同我一起回家。”
之前暗算他的人,肯定在追殺他。
現下實力未徹底恢複,安全起見,還是先去麒麟城城主府,然後聯係老頭,叫他派人來接。
謝陽曜被暗算時,便發現暗算他的人,很是熟悉他的各種習慣以及招式。
如果沒猜錯……
恐怕是熟識他的人,在背後指點暗算之人。
或許熟識他的人才是真正要置他於死地的人,暗算之人隻是一枚對方手中的棋子。
熟識他的人不多,雁過留痕,回去一一排查,很快便能排查出,倒是不急。
謝陽曜想著這些事情,卻聽身旁之人笑著道:
“姚公子,我一練氣期散修,與你有天壤之彆,同你回家做什麼?你既然不心悅我,我們也從百眼鬼崖出來了,便就此彆過?”
謝陽曜心重重一跳,頓住,側頭看向他。
“我沒有,我……我……”
灼熱從耳根一直漫到臉頰,謝陽曜碾了碾腳下泥土,強行鎮定下來,正要表達心意。
沈澤蘭打斷了他的話。
“姚公子,不必負責,我之前便說過。有件事忘了同你說,雙修一段時日後,我發現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不喜歡你了,我們分手吧。”
謝陽曜:???
晴天一個霹靂,謝陽曜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呆住了。
“哪裡配不上了?我覺得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