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蘭看向謝陽曜,看了會,移開目光,輕聲道:“多謝少主。”
謝陽曜淡淡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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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為何事叫我去一趟?”李星雲詢問前來請他的侍衛。
侍衛笑道:“李少宗主去了便知道了。”
“我知曉了,你退下吧。”
侍衛道:“李少宗主可要快些去,莫要叫少主等急了。倘若叫少主等急了,少主便要親自來請你了。”
侍衛說罷,走了。
李星雲按了按眉心,臉色不太好看,他對寧釧道:“寧兄,可否陪我去一趟。”
他本想在沈澤蘭離開青溪宗時,奪取其靈根,未曾想到少主閒著無事,帶人橫插一腳,攪亂了他的計劃。
因著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在少主麵前遮天掩日,所以重測靈根時,他未曾出手。
原以為少主不會在乎沈澤蘭那麼一個小人物,替對方洗清冤屈,便會礙於並非青溪宗本宗之人,將此事歸結為青溪宗自家之事,由青溪宗的人查明緣由。
寧釧身為青溪宗少宗主,查到什麼緣由都由他說了算。
未曾想到,少主盤根問底,硬生生將他盤了出來。青溪宗同星宗交好,盤出他來,要想服眾,青溪宗便不可插手此事,非得淩駕於兩宗之上的少主來處理此事,清查到底,方能服眾。
如此,對他便是大大的不利。
好在重測靈根時,他就命勻老去解決王盛了,屆時來個死無對證,絕計不會牽連到他。
但事至此,他已然後悔,後悔不該因著師弟,做傷害無辜之人的事情,若是不做,此刻也不會惹來麻煩。
寧釧看出了他後悔的想法,道:“李兄既邀,豈敢推脫?不過些話需要先說,李兄你既已做了謀取他人靈根之事,萬萬不可展露出後悔之意,否則沒有證人、證據,便可尋到苗子,將你定罪。你我多年好友,我是不想見你因此事受災受難。”
李星雲道:“此言記住了,寧兄放心。”他歎了口氣,“倘若當初換個時間動手,想來也不會……”
寧釧道:“李兄可是在怪我當初多言?”
李星雲笑道:“寧兄想多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數落自己決策有誤。”
寧釧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卻沉了幾分。
兩人帶著人,朝考核廣場走去,遙遙看到人群中的謝陽曜、沈澤蘭等人。
人群如水一般,朝兩邊散開,兩人行到謝陽曜麵前,行禮道:“見過少主。”
謝陽曜食指敲擊扶椅扶手,掃寧釧一眼,目光落到李星雲身上,站起身,腰背挺直,道:“無需多禮,叫李少宗主來,是為詢問一件事。”
李星雲恭敬道:“少主請問。”
謝陽曜道:“你可是想謀取這位道友的靈根?”
“靈根?”李星雲皺起眉頭,看向沈澤蘭,“我謀取他的靈根做甚?”
謝陽曜道:“聽說你師弟靈根破碎。”
李星雲道:“我師弟靈根破碎與謀取他人靈根有何關係?少主,我不曾謀取過他人靈根,望明鑒。”
謝陽曜眼睛微暗,笑道:“好吧,如此便等王盛來,再行探討此事。”
片刻,一道傳音符浮現在半空,謝陽曜接了傳音符,聽了裡麵的內容,道:“諸位隨我走一趟。”
李星雲心下一沉。
一行人來到青溪宗傳送陣處,隻見傳送陣處站著幾個侍衛,一旁躺著一個身著潛龍宗內門弟子服飾的男人,他的喉管被人割破了,此時正不斷湧著血液。
沈澤蘭嗅到血腥味有些不適,他朝那男人看去,僅僅一眼,便認出男人是王盛。
為首的護衛朝眾人解釋道:
“我們趕去時,王盛已被割喉,拿血參吊住性命,將其用傳送陣送來青溪宗,不過傳送陣壓力過大,導致其傷口崩裂,稍加挪動一下,便會斷氣,所以停在此處,煩請各位前來。”
謝陽曜上前一步,半蹲下身,詢問王盛,道:“謀取靈根的李少宗主可是前方這位李星雲李少宗主?今你被害,應是被殺人滅口,倘若此刻不說,便再無機會了。”
王盛出氣多,進氣少,但他顯然聽到了謝陽曜的話,眼睛在眼眶裡艱難轉動,緩緩看向李星雲。
“是?”
王盛眼皮抬起又落下又抬起,以動作表示眼前這位李少宗主便是之前同他謀取沈澤蘭靈根的李少宗主。
李星雲的臉色難堪下來。
謝陽曜站起身,側身看向李星雲,笑道:“李少宗主,絕未謀取他人靈根?”
李星雲道:“此言是汙蔑。”
謝陽曜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既說對方的話是汙蔑,理應拿出證據。”
李星雲道:“寧兄可為我作證。”
寧釧道:“李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