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鳥聽到蘇染的嗬斥,似是受了驚嚇,直衝雲霄。它的速度太快了,帶起的風從前方直撲沈澤蘭,沈澤蘭露在外麵的皮膚被風劃出數道血痕,他擰起眉頭,一手抓住雪鳥羽毛,一手打開乾坤戒。
現下要緊的不是離開雪鳥,而是召出防禦靈器,護住自身,否則下一刻,他的傷口便會被撕得更開,血肉橫飛。
長空一聲鳥鳴。
雪鳥似乎衝到頂點,幾l個旋轉,極速下降,朝一處樹林奔去。
沈澤蘭已從乾坤戒中召出防禦靈器,他護住自身,思考怎麼離開雪鳥。
對方速度太快,禦劍,或者借助其它東西離開,即便有護身靈器,也會受到很大的衝擊力,指不定會被這道衝擊力甩出上千裡,落進浮雲仙山下的墜海。
據說墜海落進去便起不來了。
與其如此,不如起劍重傷雪鳥,逼其落下,這等靈鳥,應當聽得懂人話。如此想著,沈澤蘭召出雪吟劍,一劍刺中鳥背,“放我下去,否則殺了你。”
雪鳥一聲尖利的鳴叫。
“快些。”沈澤蘭道,他將劍往下刺了幾l分。
雪鳥又是一聲尖利的鳴叫,這次鳴叫後,它放慢速度,振翅躍過樹林,落到水潭邊。
水潭左側有一道巨大的瀑布,沈澤蘭被飛濺而來的冷水淋了一身,他一個躍步,落到乾燥的地方。
蘇染此刻帶著人也趕了過來,她一過來,便給了雪鳥腦袋一巴掌,罵道:“畜生,誰許你這樣做的?”
雪鳥趴在水潭邊,一聲不吭。
蘇染看向沈澤蘭,道:“這畜生是我喂養的,不知今日發什麼瘋,傷著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沈澤蘭聞言,道:“無事。”
“來人,給沈道友上藥。”
“不必了,我有傷藥。”沈澤蘭清理乾淨傷口,拿出白玉膏,仔細上好藥,笑道,“我們走吧。”
兩人很快到了令長老居所。
令長老是個相貌堂堂的青年,著一身青衣,此刻正坐在扶椅上看書,聽見動靜,他放下書。
“沈公子來了。”
沈澤蘭路上就設想過見到令長老的場景,他維持著平靜,上前幾l步,恭敬道:“晚輩見過令長老。”
令長老側目,他的視線落在沈澤蘭傷口上,“怎麼回事?”
蘇染解釋道:“路上碰到靈獸,不小心傷著了。”
“什麼靈獸傷著了。”
沈澤蘭看蘇染一眼,為對方找補,“令長老,小傷,不礙事。”
令長老不再多說什麼,走到開闊的院中,道:“拿出你的劍,把劍術基礎動作走一遍。”
沈澤蘭召出雪吟劍,
依言而行。
劍術基礎動作隻有八個動作,刺、劈、撩、掛、雲、點、崩、截,他早已將其熟記於心,此時此刻,放輕呼吸,將每一個動作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院中有風,吹拂落花。
令長老站在一旁,看著沈澤蘭,最後一個動作落下時,他心道“底子紮實,不錯”,隨後抬手。
青光閃過,他的手中出現一塊質感極好,陰雕蘭草的橢圓形墨玉玉佩。
“接著。”令長老將玉佩拋給沈澤蘭。
沈澤蘭還劍入鞘,單手接住玉佩。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令長老道。
沈澤蘭拿起玉佩看了看,覺得此玉在發光,他眼睛亮晶晶,行拜師禮。
禮罷,令長老笑道:“從明日起,二師姐、大師兄將教你本脈的入門心法、劍法。為師會定時抽查,練好了,為師將會親自來教導你。”
沈澤蘭笑道:“弟子知曉了。”
令長老道:“謝崇光,帶你小師弟去領宗袍等物,領完了,再帶他去見見各位師叔師伯。”
一直躺在左側房頂曬太陽的謝崇光從上一躍而下,他抱著劍朝令長老行了一禮,轉而看向沈澤蘭,道:“走吧,小師弟。”
“勞煩大師兄。”沈澤蘭注意到謝崇光身穿一身熟麻布製成的喪服。
謝崇光解釋道:“清平少主死了,我得穿段時間喪服。”說著,拉著沈澤蘭就走。
蘇染見狀,道:“我也去,大師兄,小師弟,等等我。”
“你留下來。”令長老厲聲道。
蘇染道:“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令長老折了根桃花枝,抽向蘇染,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沈澤蘭怎麼受傷的。”
蘇染委屈道:“師父,我也就是想替您試試對方的心性、反應力、應對力等是否如少主所說一般。少主忽然塞個人給您,我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令長老道:“少主塞入給我,我收著就是,不是什麼大事。你瞎鬨,萬一出了事,承擔得起?”
蘇染道:“我在一邊看著,決計不會出事。”
“那對方怎麼受傷了?”
蘇染道:“隻是皮/肉傷,這有什麼關係,我前段時間骨頭都被人打折了,都不見你心疼。”
令長老道:“我心疼你做甚?皮糙肉厚,死不了。你小師弟就不同了,他這段時間生病了,身子骨弱。”
蘇染露出幾l分後悔之色,道:“我知道錯了,我會給小師弟賠禮道歉。”
“這還差不多。”令長老丟了桃花枝,轉身就走。蘇染見狀,幾l步追了上去,道:“小師弟跟少主到底什麼關係?”
令長老道:“我怎麼知道。”
“那師父,你不好奇我用雪鳥測試小師弟的結果?”
令長老道:“沈澤蘭若是不好,方才我收他為徒時,你便該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蘇染:“……師父,你怎麼如此說我一個女孩子?”
令長老嗬嗬兩聲,“難得你知道自己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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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跟著謝崇光領了宗袍等物,見了師叔師伯,便前往少主府問塵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