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蘭目光掃過地麵丹藥,麵露疑惑道:“大師兄,可是師弟哪裡惹你不快?”
謝崇光麵色緩和幾分,他蹲下身,去撿丹藥,“沒事,隻是忽然發覺拿錯了丹藥,你且等等……”話語戛然而止,沈澤蘭搶先一步撿到丹藥。
“大師兄,你今天不太對勁啊。”
謝崇光目光一凝,站起身道:“有何不對勁?”
沈澤蘭收起疑惑,目光晦暗,道:“這丹藥是不是有問題?”
“小師弟開什麼玩笑?”
沈澤蘭將丹藥遞到謝崇光嘴前,“即是如此,便請大師兄服了這枚丹藥。”
謝崇光眉頭緊縮,正要詢問沈澤蘭,自己平日可有虧待他,這般不信任自己,隻見沈澤蘭長長歎了口氣。
“大師兄,你糊塗了,我與二師姐終歸不是一條路的人,無需這般算計。實話同你說,我與少主心意相通,不出意外,過些日子便會結為道侶,至於二師姐,我昨天下午便同她說清了。”
謝崇光宛如遭到一道重擊,定在原地。暖風拂過廳堂前方一池碗蓮,謝崇光方才如夢初醒,他苦笑一聲,道:“你如何知道我心悅小染?”
沈澤蘭道:“心既悅之,何有不顯之理?”
謝崇光從乾坤戒中取出清姬釀,坐於左側圈椅,仰頭喝罷,起身稽首,道:“今日是我鬼迷心竅,還請師弟諒解,稍後,我自去找師父領罰。”
沈澤蘭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隻當沒有這事。”
謝崇光愧疚道:“可……”
“大師兄又沒有害著我,更況且,此事若讓二師姐知曉了……”沈澤蘭話儘於此,不再多言,相信對方能夠明白後果。
謝崇光果然能夠明白後果,他領了好意,感激道:“小師弟,你日後倘若有事,儘管找大師兄,大師兄在所不辭。”
沈澤蘭謝過謝崇光,示意他去看看二師姐。謝崇光走出廳堂,觀及閣樓,聯想到什麼,走了回來,“小師弟,給我丹藥那人有些古怪。”
沈澤蘭正要毀滅丹藥,聞言,動作一頓。謝崇光將昨晚遇到中年人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沈澤蘭聽著謝崇光的話,深覺古怪,於是請謝崇光將那人的相貌畫出來。
濃墨劃過雪白紙麵,一個矮小,相貌平平無奇,身帶葫蘆的中年人躍然紙上。
沈澤蘭注意到中年人葫蘆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這道劃痕較為短,如果不是沈澤蘭看得仔細,根本不能發現這道劃痕。
“大師兄,你確定此人的葫蘆上有道劃痕?”沈澤蘭問。
“雖然那時喝了許多酒,可還未徹底醉,自是不會看錯這些頗有特色的細節。小師弟,怎麼了。”
與對方再見的時間遠斷於他的預料。
沈澤蘭盯著中年人的畫像,手指用力,攥皺紙邊,道:“沒事。”
謝崇光一直觀察著沈澤蘭的反應,見狀,他點了點畫紙,“認識?”
“不認識。”
“應是仇人?”
沈澤蘭鬆了畫紙,將畫紙疊合,垂下眼簾,笑道:“大師兄多慮了。”
“你害怕他?”
“大師兄,彆問了。對了,大師兄,你是在哪裡遇見此人的?”
謝崇光說了詳細地址。
沈澤蘭聽罷,謝過謝崇光,轉身就走。
謝崇光攔住沈澤蘭,沉聲道:“小師弟,你若需要師兄的幫助,儘管開口。不該看的;不該聽的;不該說的,師兄皆不會窺探。”
沈澤蘭抬眸,看向謝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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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光把丹藥拿走,請人研究此丹究竟是什麼丹藥了。沈澤蘭則回到臥榻,繼續休息,休息時,順便將醜得有幾分可愛的玉老虎激活,放在枕邊。
給小怪物做胎教有沒有效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謝陽曜的聲音與說話語速,十分適合給他做入眠曲。
休息一個中午,被謝陽曜親醒了。
謝陽曜見他醒了,將最後一吻落在他的左臉,道:“吃了午飯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