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交給談序:“若是我失敗了,回不來了,就把這個交給我妹妹,說是我留給她的遺物。”
房間裡一片寂靜,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隻是呼吸聲。
良久,談序抬手接過鑰匙。
黎翰舟:“小心明塔,他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布了盤大棋,你我皆是它的一顆小棋子。”
窗外不知何時又飄起雨來,四下漆黑一片,巨大的雷聲照亮了天際,雨傾盆而下。
雨水順著未關嚴實的窗戶縫隙濺落在他的手臂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猛地回過神來。
談序自歎一聲,眼神閃過一抹複雜:“終究是沒護住。”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談隊長不好了,榮非死了。”
——
談序來到靜音室,原本白花花的牆壁塗滿了鮮血,到處都是血手印的抓痕,剛進軍機處的哨兵們見了這一幕都感覺有些生理不適。
榮非的屍體蜷縮在靜音室的一個角落,表情猙獰且痛苦,似乎生前精神力又紊亂過。
“你們在外麵可有聽見什麼動靜?”談序詢問看守的兩個哨兵。
兩個人皆是搖頭,臉色蒼白:“什麼動靜都沒有聽見,直到監控室的身體檢測突然報警,我們才進去,發現榮非已經死了。”
談序目光微沉,蹲下身靠近榮非的屍體感受周圍輕微的精神力波動,散得太快了,幾乎消失殆儘。
不對勁。
靜音室有問題。
談序起身,吩咐士兵去找治療室的醫生來做屍檢數據報告,然後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很快腳步聲逼近,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喲,談隊長這是剛上任,就在你眼皮底下出那麼大的事情,要是讓處長知道了,可就影響不好了。”
來者是軍機處一隊的隊長,胡澈。
二人是同一屆的明塔哨兵,在明塔的時候胡澈就處處針對談序,甚至於談序加入皇家軍隊一隊之後,更是嫉妒。
好不容易等皇家軍隊一隊解散之後,談序被明塔招進軍機處從基層做起,胡澈更是處處為難談序。
軍機處一隊和二隊本就是競爭關係,所以談序剛當時隊長,又突然出了這檔子事情,胡澈當然要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嘲諷一番。
談序直接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繼續囑咐士兵:“保留現場,一絲一毫都不要動。”
胡澈見談序根本不理他,表麵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帶著明晃晃的不善:“你就等著處長責罰你吧。”
談序交代好一切,才把視線落在胡澈身上,他輕笑兩聲,直言道:“胡隊長要是閒的慌,不如帶人去巡邏,彆天天老盯著我們這兒,知道的,是覺得胡隊長體貼士兵,幫襯同僚。”
“不知道的,還以為胡隊長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彆的想法?”
“你!”胡澈氣得臉發紫,怒極反笑,“談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是一番好意來提醒談隊長。”
談序的態度不卑不亢:“當然,不過我想我應該先去找一趟處長,這樣才能不辜負胡隊長的好意。”
“胡隊長,還請自便。”
“談序!你!”
談序敲門進入處長辦公室,處長已經在等他過來了,停下手中處理的文件,混濁的左眼盯著談序。
“談序,你這剛上任,下頭就死了個哨兵和向導,對你非常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