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槐又往懶人沙發裡陷了幾分,閉著眼睛,揉捏起了眉心。
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
這個動作保持了很久,黎槐幾乎一動不動。
阿魯藤本就與她一體,自然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紛紛出來安慰她。
【黎槐,彆傷心,你還有我們呢~】
【沒錯,抱一抱~】
阿魯藤的枝條纏在黎槐身上,處在她背後的小枝條還輕輕地一下接一下地拍撫。
【彆不開心了,黎槐】
“我沒有不開心。”黎槐將正在勾她手心的枝條握住,“隻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些迷茫。”
阿魯藤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隻是知道黎槐不開心,其中一根枝條卷起了黎槐藏在枕下的軍隊勳章,塞到她的手裡。
手心原本光滑纖細的枝條突然變成了有點冰涼硌手的金屬徽章,黎槐猛地睜開眼睛。
小巧的軍隊勳章在燈光下閃著光,黎槐將它舉起對著燈,正麵反麵來回看,就隻是一個普通的軍隊勳章。
哥哥把這個交給自己,是為了告知什麼呢?
黎槐又回憶起之前他問裴述這枚勳章的來曆,當時裴述是這樣說的:“也沒什麼特彆的,是當時黎翰舟繼承皇位時,胸口正巧彆著這個軍隊勳章。”
“這個軍隊作為明塔的哨兵人人都有,上麵刻著大家的姓名,也相當於一個銘牌。”
明塔哨兵的銘牌。
繼承皇位。
每一任皇家在位統治者都擁有最高權力,最高權力可以申請查看明塔最高資料。
所以,當年哥哥去挑戰明塔,又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才那麼毅然決然嗎?
太多的問號在自己麵前,黎槐重新將頭枕在懶人沙發上,那麼多年第一次產生對哥哥的埋怨。
“黎翰舟,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臭哥哥!什麼也不說清楚,就這樣消失了!”
走之前什麼也不告訴她。
甚至瞞著裴述,自己一個人挑戰了明塔。
失敗帶來的後果太大了。
滿是危險的明塔、分不清是敵還是友的談序、一枚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軍隊徽章。
就不能提前給她說清楚嗎?讓人根本無從探尋!
思緒如麻,內心的煩躁如同一團亂麻,令人無從下手。
黎槐鼻頭一酸,越想越委屈,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突然有些壓不住了。
她抱著膝蓋,將頭埋了下去,她的眼睫輕顫著,淚水無聲地滑落,豆大的淚水再砸地毯上,很快浸濕了一大塊。
阿魯藤第一次見黎槐如此傷心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默默地幫她擦擦眼淚,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反複說著。
【黎槐,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你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
五月的天氣本就變化莫測,昨天還在下雨,今天就已是陽光高照。
正當午的太陽更甚,黎槐哭了好一會,身上也早已變得粘濕,她揉了揉手邊的藤蔓,抬起頭擦了擦眼淚,吐出一口濁氣。
不知為什麼,突然有點想念那隻毛茸茸的小雪豹了,手感確實很好。
阿魯藤迅速捕捉到黎槐的想法,表示黎槐終於進步了。
【我就說毛茸茸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感到幸福的事物了!】
也有阿魯藤表示吃醋。
【不行!黎槐隻能最喜歡我們,毛茸茸隻能第二,我們替你喜歡就夠了】
【沒錯沒錯!要最喜歡我們~】
黎槐抬手揉了揉藤蔓,笑眼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