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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城多得是會溜須拍馬的人。
又碰上梁家這樣的百年老錢家族,和周家強強聯合之後,更讓人望塵莫及。
就算知道梁迦安這四少爺是非正式名門的“二夫人”所生,該逢迎該阿諛的一點不少,都快把梁迦安的地位吹上天了。
梁稚若在旁邊托腮聽得都發笑,沒忍住,來了一句:“蠢貨。”
眼見旁邊坐著的梁迦安新婚妻子,秦菁寧眼眶一下紅了,以為她在說梁迦安,似有若無的委屈,僅在這一張主桌,都快溢出來。
“稚若姐,你說什麼?”
梁稚若瞧了側身這女人一眼,桃眸薄唇的,倒是薄情相。
有聽說,梁迦安跑國外遊艇趴上勾搭上的,論背景,一般家庭;論人,和她實在氣場不合。
梁稚若多的是關係,之前想查秦菁寧背景,意外乾淨得嚇人。
就和那種特意被包裝以便快速嫁入豪門的一樣。
她可以靠名字裡的“寧”和梁昭寧攀關係,但和她絕對不可能。
因此,梁家四子,梁稚若是秦菁寧最陌生最不敢惹的人。
現在,也因梁稚若隨口吐出的兩個字而臉色大變,梁稚若最討厭這種有事沒事就喜歡掉兩滴淚的人,會掉眼淚會示弱,就代表你更有本事是嗎?
她冷淡睨她,“孩子滿月,當媽的哭,你還嫌不夠晦氣?”
“什麼?”秦菁寧不哭了,卻也愣在梁稚若的最後一句話。
——你還嫌不夠晦氣?
她在罵誰晦氣?
梁稚若無語地深吸了一口氣,有時候罵人都不能太婉轉,不然罵了都聽不懂。這腦子,得多光滑?
梁稚若懶得說了。
可越是這樣的寂靜,越顯得沒完全落座,隻有梁稚若和秦菁寧兩個人的主桌,氣氛僵硬。
不遠處,祝賀完梁迦安,周京煦還在和攜太太//恩愛出席宴會的好兄弟,許家繼承人許霽川聊天。許霽川可察覺到今晚這兩人氣氛不對,玩味道:“這是怎麼了?平時老婆奴的人今天都不坐老婆身邊了?該不會隔了一年你倆還沒和好吧。”
“老婆奴”純笑周京煦結婚之後,每晚都會在門禁之前回家。
雖然沒有感情,但梁稚若霸道蠻橫,她討厭給人留門、守門,更不允許周京煦把新婚的家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棲所。
既然結婚,裝也要給裝出樣子,不然成天都要被他周家那不婚主義的小姑叭叭,兩人感情不合,煩不煩。
所以周京煦答應了就必須做到。
這事兒讓身邊一堆兄弟知道,都戲稱他“老婆奴”。
這會兒,“老婆奴”正神色冷淡地往某人在的方向瞧了眼,梁稚若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察覺到了眼神,也忽略不見。
周京煦眸色忽明忽暗,黯淡下去。
許霽川淡笑:“原來還真有你周總都搞不定的人,稀奇。”
周京煦靜默地收回視線,腦海中卻全是剛才梁稚若舉著酒杯輕抿的優雅動作。舉手投足,都是驕矜放肆的隨性,狂妄嬌豔,明媚窈窕,簡直無人能及。
比起之前,更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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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生日宴會,孩子都被包裝成梁家繼承人的感覺。
還沒斷奶的孩子就想攀掌權資格,未免戲謔。
梁迦安和秦菁寧抱著孩子招搖過市的,無非就是給大家炫耀這個曾長孫,更為梁迦安在梁家的地位攀升奠定基礎,在那邊想父憑子貴呢。
梁稚若輕哂,自己沒本事,也就這點本事兒了。
梁昭寧在旁邊也看得不適,梁迦安太想彰顯什麼,偏偏最缺的就是什麼,還好最後梁老拄著拐杖出席,給了孩子一番有深度的致辭,整場才不至於太越軌。
然後,就到了梁老最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