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若越想,越覺得周京煦吃的少,之前就有從侯胤嘴裡哭訴聽說到,他這個老板,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忙,經常就應付著吃飯,又或者經常因為過於忙還要連軸轉開會、出差,給準備的飯可能都會忘了吃。
了解前兩年周氏的狀況,周京煦出國也正是他打自己江山的關鍵時刻。
可怎麼能不好好吃飯呢?
梁稚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關心這些,隻滿腦子,滿耳邊都是侯胤那聲情並茂的描述。雖然知道這位侯秘書本科不僅修了管理學,還修了戲劇表演係的學位,演技一等了得,經常嘴裡的描繪能信五成是真的就不錯了。
但這一刻,他成功了。
梁稚若還真被他那些心疼周京煦的話給打動了。
她真有強烈的預感,周京煦暈在了這連燈都熄了的餐廳。
這餐廳怎麼回事啊?還有人沒下來都沒發現,直接關燈下班的嗎?
梁稚若越等越急。
就連前麵專門來接他們的,周京煦的專用司機都察覺到了梁稚若的敏感和焦慮,不解地關心:“太太,您是身體有哪邊不太舒服嗎?要不要我——”
司機的話突然被打斷。
梁稚若在後座搖頭,冷色道:“老張,問你個事兒,侯秘書說周總以前在國外忙到暈倒過,真的假的?”
老張愣了下,思索如實道:“周總是暈倒過,醫生幾次都說是過度疲勞,需要回家好好休養,但每次都是隔天,周總就會繼續回公司處理事務。”
“幾次?!”梁稚若唯獨捕捉到了話語中的這兩個字,又聽到周京煦連歇都不帶的還要趕回去處理工作。雖然同為總裁,身份相當,梁稚若懂這種感覺,但就是控製不住脾氣地秒炸,“太過分了!他暈倒很多次,侯胤乾什麼吃的?有他當秘書的這麼餓老板肚子的嗎?!”
梁稚若仿佛把火氣全集中到了侯胤的身上。
彼時,正下班在家吹著空調,愜意抖著腳看電視的侯胤忽地就猛烈打起噴嚏,狂打,打到他腦子都嗡嗡的。
正熱戀甜蜜的女友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莫名,“空調溫度也不低啊,你感冒了?”
侯胤頭疼,難受道:“不知道啊。”
這邊老張已經因為兜不住梁稚若的脾氣而倍感慌張時,梁稚若直接開車門下去了。
周京煦還沒下來。
她腦補到廁所離樓梯很近,他指不定還在下樓之前暈在廁所門口了吧。
那可太臭了啊。
梁稚若糟心地直往樓上衝,跟腳上安了彈簧似的,踩著高跟鞋都能不拘小節到,一步兩台階,快速上樓。
正要轉彎衝進餐廳時,這時,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這暗色之下。
梁稚若被嚇了下,還沒反應過來,腳步已經倉惶得踉蹌。
更是沒站穩,身後就是台階,冷不丁地腳一扭,失衡地就要往樓下摔去。
“啊!”
短促的一個音節剛發出,腰間來了很穩的一股力。
穿堂風過。
迎麵而來的更是熟稔至極的淡香水味。
乾燥的煙熏味,搭配淺薄的檀香木和薰衣草燃燒後,殘存的辛辣味。
最符合周京煦性格的,當年結婚時,由她親手挑選製作麵世的香水,“幽野冥岸”,送之於他的新婚禮物。
她原以為周京煦這麼低調的人不會用這款很具個性的男香。
卻沒想在此之後,最煩變化的周京煦,竟真棄了他之前用的所有木質淡香,隻用這款他送給她的。
此刻,他的沉穩出現和托腰,也讓她轉危為安,撞進他懷裡,急促跳動的心臟緩緩沉下。
梁稚若臉漲紅,慶幸光線暗,他看不清她,才得以不爽發作,捶他肩膀,“我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