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胤原先都想慣性替自家總裁否掉,沒想這次,周京煦居然在電話裡淡漠道:“告訴他,我今天會去見他。”
這時,梁稚若坐在他桌對麵喝牛奶,在他掛斷電話後,疑惑問:“你要去見誰?”
“郭震漢。”周京煦毫無波瀾道。
“那個打你的畜生?”梁稚若驚,牛奶都咽不下了。
“嗯。”周京煦淡應,意外梁稚若突如其來的關心。
人啊,一旦形成了某種既定猜測,這種猜測就會在日後的每分每秒無限放大,以至於膨脹到完全可以模糊事實的程度。
在記憶裡,取而代之真切事實。
昨晚的猜測:梁稚若好感喜歡他。
今天的證實:她果然對他不一般。
周京煦輕咳了一聲,佯裝平靜的,體內靜謐流淌的血液隱隱發燙,“你在家等我?我下午回來?”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梁稚若意外。
她單純是因為出差推遲,今天工作不重,可以在家處理。
但他最近不是忙項目忙到日夜顛倒,難得昨晚空閒些嗎?
周京煦:“嗯。”
“那......”梁稚若遲疑了下,道,“我今天要去趟商場,挑禮物,你結束了,和我一起?”
時樾挑了不少禮物,但梁稚若都不滿意,打算趁著今天有時間,明晚就要回梁家吃所謂的女兒生日當媽的母難日晚飯了。
禮物必須到位。
所以梁稚若的眼神裡隱約含著為難,似乎可以理解。
但又剛剛好好地,被周京煦入目。
仿佛是在表達為難,並邀請,你可以和我一起嗎?
周京煦愣了下,難能遲頓地點頭,“行。”
梁稚若在周京煦眼裡捕捉到了勉為其難答應的推拉感,莫名如鯁在喉。
總覺得他們最近關係、相處都很奇怪。
事實是,越奇怪,越會發生出其不意的詭異事兒。
梁稚若的車在出行去商場的路上爆胎了。
正好晚出發的周京煦還路過了她的爆胎點,格外“熱心腸”地溫柔載上她。
周京煦本想直接去看守所,因為關於郭震漢的案件複雜,遲遲人在看守所。看守所又離商場有點距離,接近二十公裡。
梁稚若不想麻煩了,乾脆和周京煦先過去,說會在車裡等他結束。
這一路,也許是郭震漢這三個字的敏感,夫妻兩個沒怎麼對話。
但梁稚若腦袋裡想了很多。
其實溯源郭震漢、周京煦、周家之間的糾葛,梁稚若有聽說一點。
當初,郭震漢和周京煦的父親,周京榮關係不錯,兄弟相稱。就連周京煦這個名字都是郭震漢想辦法起到的。
想來也神奇。
哪有父輩和子輩名字中含有相同字的。
周京榮周京慈都有“京”字就算了。
周京煦周京洛名字裡也都有“京”字。
據說是當時抓周,之前周家為了圖個好兆頭,無論是請人起名,還是自己取名,都不能到很滿意的地步。是郭震漢在抓周前提出,可以選幾個紙條,讓當時的幼崽周京煦自己抽。
“京”字完全是周京榮開玩笑混進那對紙條的。
誰成想周京煦還真就隻抽了“京”字的那張。
周老爺子起初還不同意:“哪有父子全家名字都含‘京’?這是你們這一輩起的,孫子哪能這麼取名?”
周老太太和鐘旎恩都挺喜歡這個字的,說服:“這不挺好的,周京榮,周京煦,欣欣向榮,和風煦煦,我們小京煦啊,未來性格肯定如暖風溫柔和煦。”
最終便起了“周京煦”這個名字。
所以一定程度上,郭震漢也是見證了周家曾經的和諧幸福的。
至於他後來為什麼會在周家出事後,自私利己地攀上周家對家,將財產都轉移,做儘退路,隻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吧。
擁有的終將失去。
周京煦親手讓他體驗。
郭震漢今天見他就是想打最後一次感情牌。
畢竟還沒判,還在看守所,最後時日了,隻要他能扭轉局勢,就能把自己保下來。
畢竟是多年的長輩,更與周家淵源深重。
郭震漢知道,說服周京煦是自己最後的出路,聽說他最近事業順利,婚姻也幸福,那有梁大小姐溫暖的他,肯定更能因家庭因素動容。
郭震漢都準備好了說辭。
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