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受著沒買禮物的心虛壓迫,一邊又看似無形勝有形地被那該死的網頁搜索硬控著。
梁稚若出於良心難安,很好說話地重複道:“明天,明天中午之後我都不忙,一起去拍婚紗照?”
這對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此刻,一位姓周的總裁十分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以退為進,很完美地展現了他剛學會的欲拒還迎推拉戰術,“明天我上午有會,中午我讓司機去接你,下午見。”
“嗯,好。”
梁稚若無聲都變拘謹。
什麼鬼氣氛啊,他們怎麼還對話對著對著相敬如賓起來了?
竟有種詭異又特彆的和諧感。
梁稚若眼眸微低了下,不再說話。
一直到瀾川一號,兩個人都像平時那般冷淡,但回了彆墅,梁稚若剛簡單在書房處理完跨國項目的工作,外麵天色已黑,照例該是趙媽準備好的晚餐時間。
但梁稚若慢一拍才想起。
今天周中的日子,他們一般都不回來吃飯,趙媽也會在這種日子裡被安排休息,不用特地過來準備晚餐。
那完蛋。
她不會做飯的,肚子已經餓了,咕嚕咕嚕在叫。
忍不住挨餓的不適,梁稚若收拾好電腦、平板之類的,起身往書房外走。
記憶裡,周京煦也不像是會做飯的人,想著要不冰箱裡有什麼將就下,或者聯係秘書送點吃的過來,太麻煩的都沒必要。
更何況,她也不想專門再和他一起出去覓食。
但沒想,梁稚若在樓上都沒找到周京煦,反倒在一樓靠近廚房的位置,未聞其人先聞其聲地,更是在聽到腳步聲的同時,聞到了廚房、餐廳同時傳來的誘人香氣。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廚房氤氳了玻璃的門邊。
像在端什麼出來。
驀然,在廚房門開的刹那,梁稚若探出去的腦袋一下縮回,像做了什麼虧心事的小賊,緊張兮兮地攥緊手,貓著身子藏在樓梯邊較為隱匿的轉角台階上。
餘光還能掃到廚房端著餐盤走出,進到餐廳放下的周京煦。
一樓廚房、餐廳、客廳、花房都是毗鄰的。
周京煦僅開了廚房和餐廳的燈,轉角樓梯下來的客廳隻有昏黃暗沉的一排牆燈。
梁稚若就隱匿在昏暗光線下,目光細細描摹著周京煦穿著睡袍、發絲尤帶水汽的慵懶身影。
家裡空調、地暖全開,恒溫,一向舒適。
梁稚若卻第一次覺得燥熱。
她很輕地抓了下臉頰、脖子,不知怎的,在自己家都有些無所適從。
周京煦放完餐盤,轉身,正要往廚房走去時,目光一抬,天生的警覺敏銳度讓他注意到了樓梯邊光影投射下的一道小小纖細身影。
梁稚若本就瘦,這下窩成一團,更顯孩子氣。
周京煦沒忍住,很淡地勾了下唇,未作停留,直往廚房裡走。
以為自己避開了風險,梁稚若正要起身,大大方方地以往常霸氣女主人的姿態進廚房視察下某人的做飯工作,順便觀賞下餐廳裡自己的晚飯時,剛起身,人還沒站穩,廚房的後門,直通這邊樓梯口方向忽然閃現一道身影。
熟悉至極的沐浴露味道瞬間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