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若臉色很淡,眼神卻很凶:“聽說侯胤在國外虐待你了?連吃的都不及時給你準備?搞得你都暈倒打點滴了?”
周京煦很輕地吸了口氣:“沒有的事,誰和你說的?”
“你管誰和我說的?”梁稚若嗬笑,“要不是我仔細打聽了下,沒想到你能把日子過得這麼慘?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但凡你再出現任何一次連飯都吃不飽的情況,我就拿你手下開涮!”
“......”
不僅周京煦愣住了。
就連此時遠在公司加班的侯胤,走過空調吹風口,又是猛然的噴嚏,接二連三,打到他整個人都踉蹌。
“阿......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整個秘書室的人都:“......?”
其中熱心腸的另一秘書抬頭,“侯哥,咋了這是?你又感冒了?前些日子不才感冒過嗎?”
侯胤撓頭,“不知道啊,前段日子我也隻是打噴嚏,好像都沒感冒。”
“......”
真是奇了怪了。
哪知這會兒在日料店的周京煦都被威逼利誘到開始進食了。
梁稚若這邊,專門負責上菜的是老板。
老板端著餐盤走進來,還不忘溫暖地分彆看了眼梁稚若和周京煦,像是難得因他倆之間和諧又曖昧的氣氛而感到欣然。
隻是......不是還沒離婚?
再加上......之前在店裡見到的男人不是眼前這個啊......
老板都不敢多問,生怕破壞氣氛,上完菜趕緊出去了。
梁稚若是沉浸在美食之間,倒是周京煦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隨口問:“你什麼來吃過這家店的?我怎麼不知道。”
梁稚若抬眸,“?”
“我就非得和你結婚之後才知道的這家店?”
像是沒放在心上,梁稚若淡定道:“我初中那會兒就知道這家店了,和梁昭寧經常來吃的,後來出國了才不常光顧。怎麼?不信我眼光?這可是好評居高不下的十幾年老店。”
“沒有。”周京煦神色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似是一如既往的食不言習慣,“吃飯。”
梁稚若:“哦。”
兩個人整頓飯都是安安靜靜的。
倒是後來接二連三來上菜的老板,嗅出一絲他們之間不對勁的氣氛,眼底的八卦愈發濃烈。
周京煦從老板第一眼裡的好奇裡就感知到不對勁。
吃到後麵,他像終於耐不住心思,淡啞問:“這家店,你就和梁昭寧來過?”
梁稚若微頓,“你這什麼話?”
“沒什麼。”
周京煦又最擅長的,言辭的一巴掌給她扇成啞巴。
“......”
梁稚若哽住,莫名憋屈的心裡越發不爽。
好心帶他來吃飯,這是沒事在和她鬨脾氣?他哪兒來的狗膽兒?
梁稚若越想越煩,吃到一半撂筷子出去上洗手間了。
洗完手這邊出來,就撞見有兩個店員在討論她和周京煦。
“誒?那是梁總吧,之前一直來吃飯的。”
“對。”
“可她之前不是帶了另一個男人來吃飯嗎?這次怎麼換了?難道說之前那個不是她老公,這個才是?”
“不至於吧,她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再說!今天帶來的這個也好帥啊!不行了!要是沒有對象,好像去問個聯係方式!”
“你就想屁吃吧!你和那種男人能是一個世界的?”
“哎,我就說說嘛,你這人,怎麼連做夢都不給人機會......”
......
類似的話,不僅被洗手間出來的梁稚若捕捉,更被中途出來想付個錢順便透個氣的周京煦聽到。
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奇怪的,更尷尬了。
梁稚若扶額,走上前,裝作淡定,“你怎麼出來了?”
周京煦:“付錢。”
梁稚若挑眉,盯著他拿出的那張卡,“你還想刷卡?”
周京煦盯著她,不鹹不淡地,似在說:不行?
梁稚若笑了,搖頭,“不行哦,老板隻接受現金或轉賬。”
周京煦就這麼毫無煙火氣的少爺風格,看著梁稚若給老板轉完賬,兩人又回到包廂。
像是少有地和世俗碰撞。
周京煦從前的生活,吃喝不愁,幼時出行,不是保姆保鏢全程跟隨,就是成年之後的隨行秘書一路處理所有情況。
就連他以往活動的場所,都是大額交易較多。
高級餐廳、會所,請客約合作方都是一晚數十萬打底的開銷。
論轉賬現金這種小事,根本不存在,他的世界對錢的概念都是銀行卡、支票。
所以梁稚若也能理解他的難以融合。
因為出身雲端的他,也根本無需與世俗融合。
他就永遠站在頂端,都完全可以。
但再沒有煙火氣的人,也終究被感情拽落神壇。
尤其剛剛店員那句“可她之前不是帶了另一個男人來吃飯嗎?這次怎麼換了?”,還有“今天帶來的這個也好帥啊!”。
“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