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看著梁稚若無名指上,分明是結婚時的婚戒,笑道:“怎麼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我......”
梁稚若差點兒被她帶進去,但轉念,說她的緋聞呢!扯她這個婚姻穩定的乾什麼!
梁稚若直截了當:“我碰上他了,在會所那晚。”
“誰?”梁昭寧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很平靜地喝著咖啡。
“沈寒知。”梁稚若看著她道。
梁昭寧喝咖啡的動作僵在半空,眸底劃過不易察覺的生澀。但她表演能力強,一秒都不到,完美消化那微妙的情緒,淡笑抬頭,“誰?”
明知梁稚若不吃她這套偽善的假裝,梁昭寧還是心平氣和地看似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般地道:“哦,他啊,都出現在會所了啊。”
言辭中淡漠的刻薄,頗有譏諷意味。
其實梁稚若對於她和沈寒知當年的關係發展並不了解,隻知道兩人不明不白斷聯之後後,梁昭寧是心甘情願去的國外,自那之後,沒人再在梁家甚至梁昭寧的嘴裡聽說過沈寒知三個字。
梁昭寧也是從此又變回原先清心寡欲的狀態。
也可以說是待人更冷漠的狀態。
如果按照豪門一貫堅持的某種門當戶對想法,梁昭寧能和沈寒知分手,回到她梁二小姐的正軌,眾人都會深覺慶幸。因為高門的培養,注定梁昭寧自小的優異就出色,與其善心作祟,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糾纏不清,不如斷的乾淨,做回她萬塵之上的大小姐。
梁昭寧似乎也是這麼做的。
可如若和平分手,再次聽聞對方的存在,待人並不譏諷的梁昭寧怎麼會是這種表現?
難道說,他們當初分手存在過節,這麼多年都無法釋懷?
這一刻,梁稚若用透了腦筋去思考,梁昭寧像是看透,輕笑一聲,隨口道:“不用多想,隻是那晚我的確也看到了個眼熟的身影,倒是沒想會是他,挺好,在哪兒不是謀一記高職呢?”
梁稚若突然後悔先提“會所”這兩個字。
那晚在會所的都是什麼男人,萬一人真是清清白白,反倒被她這麼一描述給整黑了。
梁昭寧現在對他有鮮明的偏見和針對。
梁稚若剛想迂回再說些什麼,梁昭寧已經沒了再聊下去的心思,“約我就是為了說他?”
梁稚若不能說不是,也不能點頭顯得太確鑿,隻好含糊不清地轉移話題:“算了,不說他了,你和埃費斯威那家小兒子,真的?”
梁昭寧不在意道:“看吧,看他煩不煩人,不煩,我心情好的話,也可以是真的。”
“......”
*
果然,不僅掛墜沒送成功,梁昭寧那的八卦,還勞駕黎蔓親自來找梁稚若了。
綠色港灣的事情她都沒來找她。
倒是這二女兒對她有利益幫助的八卦,她比誰都起勁。
梁稚若不耐煩地和黎蔓通完電話,掛斷,對麵是整個晚飯都一言不發安靜吃飯,臉色更不冷不熱的周京煦。
梁稚若難得糟心會想找周京煦講話。
今晚就是一次例外。
儘管他們從小就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現在基本拋之腦後。
梁稚若沒吃飯心思地叉子撥弄著餐盤裡的牛排,極輕的一聲歎息之後,開口:“我好像做錯事了。”
像是生怕對麵的男人不理她。
梁稚若很沒素質地刻意叉子用力碰了下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音。
男人的眉眼終於鬆動了下,但轉而的是略顯不耐的蹙眉。
他抬眼,沒什麼情緒地看梁稚若,在撞上她那雙淺眸裡絲絲縷縷的委屈,醞釀許久的冷淡情緒瞬間崩盤。
周京煦微頓,又稍顯溫情道:“你做錯什麼了?”
“就......”梁稚若像是被他難得的溫柔晃了眼,連態度也相應不經意地更柔軟了些,“那晚你也在場的,那小子塞給我一個掛墜,我本想著要不就交給昭寧,但我今天和她見麵,她居然完全不在意那小子!還真和埃費斯威那老二關係打得火熱了......”
梁稚若喋喋不休說一大堆。
周京煦中途看她眼前那牛排一動不動,都做了她愛吃的,再不吃等會就涼了。周京煦還有心思邊聽,邊切完那一整盤牛排再推到她麵前。
梁稚若順手叉起一塊吃,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