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倏然睜開那雙烏黑冏徹的眸子。
想到了!
想到要怎麼和宋涯搞好關係了!
劍術課,宋涯的衣服破損了很多地方,他一定不會縫,要是她能替他補上衣服的缺漏,豈不是雪中送炭!
周玉煙越想越覺得法子不錯,正好今日宋涯還要巡邏,她趁這個機會去拿衣服最好。
澤蘭院隔壁,就是宋涯和師塵光住的斜芳院。
周玉煙先是站在院門口,朝裡頭打量,見院內鵝卵石鋪地,春花葳蕤繁盛,風過便卷攜芳菲四散。
但並沒有人。
師塵光似乎也出去了。
於是,周玉煙便放心大膽地邁進斜芳院,走到左邊,宋涯的房間。
宋涯的房間跟他的人彆無二致,擺設簡單至極,除了必須的東西,再沒有其他的了。
所以周玉煙一進門,就看到被他扔在床下的那疊衣服。
她伸出青蔥如玉的手指摸了摸,但那衣服被他扔在靠裡的地方,周玉煙身材嬌小,怎麼伸手都還差了一截。
所以她隻能乾脆趴在冰涼的地麵,把半個身子塞進床底,勉強夠到那疊衣服。
蒼翠的樹木迎風獵獵招展,鳥雀啁啾。
周玉煙欣喜若狂地捏住手裡的一件衣服,忙不迭地從床底爬出,隻是她尚未站穩,就有一道微帶薄怒的聲音傳來:
“周、玉、煙,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將她的名字念得尤其慢,幾乎是一個字一頓,似乎是想借此壓製住心頭的怒氣,不至於失態。
周玉煙石化在原地,僵硬抱著衣服轉身。
房門外,黑衣少年身姿挺拔,冷冷佇立,隻是臉色難看至極,連這滿園春色都跟著被衝淡幾分。
另一張熟悉的臉從宋涯身後探出,是師塵光。
但師塵光的目光觸及她手裡的衣服後,立馬變得驚愕,“師妹你......”
而這個時候,宮懷述正好帶著方曲箬到了澤蘭院。
他們聽到隔壁的動靜,方曲箬率先跑來,看著周玉煙就欣喜喊道:“師姐!”
周玉煙見這麼多人在場,正準備說她是想給宋涯縫衣服,可師塵光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臉色瞬間蒼白。
他用一言難儘的表情說著:“原來師妹有偷褻褲的嗜好。”
周玉煙:?
我靠。
她低頭查看手裡的衣服,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
人脫衣服是有順序的,按著這個順序,最裡麵的衣服絕對會擺在上頭。
所以——
周玉煙一把就從宋涯的衣服裡,精準地挑出了褻褲。
她再也不要叫老天爺爺爺了,他根本沒把她當孫女。
周玉煙觸電似的將手裡的衣服拋開,解釋道:“我沒有這個嗜好!”
方曲箬替周玉煙說話:“你們僅憑此事就斷定周師姐品行不端,愛偷人褻褲,是否太過武斷?”
周玉煙看著她,感動得在心裡流淚。
對方回她一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的眼神。
周玉煙稍微鬆口氣。
方曲箬接著說了下去:“也許......師姐,隻是愛偷宋涯師兄的褻褲而已。”
剛鬆的那口氣卡在嗓子眼兒。
師塵光不解:“為何偏偏偷師弟的,我的褻褲哪裡不如他!”
方曲箬沉思兩秒,像是發現了驚天秘密般:“難道是因為師姐鐘情宋涯師兄?”
“原來如此,”師塵光恍然大悟,分析道:“因恨生愛,又因愛而不得痛苦,所以才借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