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曲箬似乎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周玉煙,一時凝噎,想了好半晌才說:“我、我想拿傷藥。”
周玉煙失笑:“頭回見說謊這麼明顯的。”
從剛才進門起,方曲箬的腦袋就一直垂著,恨不得埋進地裡去,說話的時候手也扣衣服扣個不停,但凡不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姑娘在騙人。
“我就知道瞞不過師姐,”方曲箬愁眉苦臉:“我來是想拿點治疤痕的傷藥的。”
說著說著,她看眼周玉煙,語氣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樂桃師姐身上好多練鞭留下的傷口,新舊雜陳的,一看就沒好好治,我想給她拿點去疤的藥。”
到這兒,周玉煙總算明白小姑娘為什麼要說謊了,無非是樂桃跟她不對付,方曲箬怕拿藥以後得罪她。
“你好心替同門師姐拿藥而已,我有什麼好阻攔你的。”
方曲箬剛入於天水門下,處處不懂,宮懷述又是個不識人情冷暖的武癡,她唯一能請教的隻有樂桃。
做點事討師姐歡心本來就沒什麼,而且周玉煙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她若真想對付樂桃,一定是堂堂正正的。
所以她便跟方曲箬說:“藥放在盛清雲房裡頭,你隨我去拿吧。”
“真的嗎!謝謝師姐!”方曲箬一改方才萎靡不振的模樣,興衝衝地跟上。
周玉煙帶她走到盛清雲的房門口,見原本大開的門此時闔上,猜測該是盛清雲回來了,便扣手準備敲門。
可此時房裡頭傳來動靜。
盛清雲邊挑著傷藥瓶子,邊問道:“你說你跟他乾得有來有回,是真的假的啊,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分明......”
師塵光梗著脖子,說謊不打草稿:“那是你不知道他的棍子有多粗多硬,我已經很努力了。”
盛清雲食指沾上一點藥粉,貼上師塵光胸口的傷口,可還沒來得及塗,師塵光就發出一聲輕吟:“嗯~你輕點兒。”
大男人,還這麼嬌氣。盛清雲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身子金貴。”
他借著床板擱好手腕,稍微卸下點力道。隻是床上次被周玉煙連劈好幾下,早就不穩當,稍微用點子力氣,床板就嘎吱嘎吱搖個不停。
外頭聽見這聲兒的周玉煙,手指稍微往後退了兩寸。這個聲音,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