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挨個床鋪查看,想看看是哪個室友故意捉弄他的。
結果兩個室友在床上睡覺,一個室友在圖書館還沒回來,在床上睡覺的被他一嗓子吼醒,滿臉疑惑。
薛繁也一臉懵地揉了揉腦袋。
他娘的,難不成真的撞鬼了?
他皺著眉,立刻把對方拉進黑名單,然後卸載a,一氣嗬成。
今夜這個小插曲薛繁沒告訴室友。
說到底他是個校草,玩網戀,還被一個醜女給調戲了,傳出去不得被他們笑死。
薛繁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這種交友軟件了。
可當他以為一切都已結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當天晚上,薛繁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夢裡他是身著紅色喜服的新郎官,正在一個老式祠堂裡舉行婚禮。
他手裡牽著一根紅綢,紅綢的另一端是披著鮮豔紅蓋頭的新娘。
後方賓客滿座,歡聲笑語,酒杯交錯,他隻能看見台下的人嘴巴在張張合合,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語言。
冷汗一點一點打濕他的手心,因為他大概知道,蓋頭下的新娘長什麼樣子。
更恐怖的是,他的身體就像個木偶,完全不受自己控製,隻能被迫著進行婚禮儀式。
在他惶恐不安時,堆滿燭火的高台上,一個立著的紙人突然攔腰折斷,正好與薛繁臉對著臉。
倒著的紙人臉上塗著兩團重重的腮紅,嘴角幾乎笑裂到了耳根。
它發出極其尖細的聲音“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台下紛紛鼓掌,薛繁手裡的紅綢不受控製地往新娘的方向收緊,好像要把他帶去某個地方。薛繁尚存一絲理智,愣是咬著牙定在原地沒動。
紅綢繃成了一條筆直的線,兩人似乎是在拔河。
薛繁心裡瘋狂祈禱自己趕快從這個噩夢中醒來,可這時候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他梗著脖子慢慢回頭,隻見台下那群賓客都站了起來,抹著腮紅,咧著嘴,如戲曲般一幀一幀地向自己平移、放大。
鬼……好多鬼……
薛繁當場就卸了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現實裡,薛繁猛地睜開雙眼。
可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寢室的天花板,而是一片鮮紅的顏色。
“老公,婚禮還沒辦完呢,你怎麼先走了?”
霎時間,薛繁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原來這個女鬼漂浮在了他的上空,鮮豔的紅蓋頭垂到了他的臉上。
薛繁又一次不爭氣地暈了過去。
後來一連幾天,但凡他睡著,就會夢到自己被強迫著做新郎官。
由於經曆的多了,他暈倒的閾值也越來越高,所以每一次的劇情都在往前推進,最近一晚,他已經把新娘的蓋頭撩開了。
果然是那一張令自己恐懼萬分的麻子臉。
她細小的瞳仁緊緊地盯著自己,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垂涎意味十分明顯。
再這樣發展下去,薛繁毫不懷疑自己會在夢裡失身。
他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上課,神經衰弱到不行,周圍出現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嚇一跳。
同學們都以為他是陷入愛情的苦了,隻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隻有一個學東玄的人看出來,薛繁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於是他給了薛繁一個建議,讓他去看看糶米巷的陰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