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針紮感猶如一股電流,瞬間穿越我的肌膚,直達心臟深處,帶來一陣接一陣的劇痛。
在人群的歡笑聲裡,綁在我身上的水球一個接一個爆開,沒多久我的全身就濕了個透。冰冷的濕衣服緊貼著我的皮膚,我凍得發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骨骼在打顫。
但他們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有淡紅色的液體順著我的手臂流到地板上,才有人害怕了。
“看啊,她都流血了!”
“我們不會把她紮死吧?”
魏薔打著哈哈道“放心吧,我綁水球的時候都避開要害了,頂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要不了她的命的。”
夏溪月上前將我頭上的布袋抽走,捏住我的下巴,譏笑道“程羽栗,你不是很牛嗎?不是很愛胡說八道嗎?現在怎麼不吭聲了,害怕了?”
“我呢,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先前說過的話依然作數,隻要你現在給我磕個響頭,我就大發慈悲既往不咎。”
夏溪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魏薔見狀立馬對著我打開了攝像頭。
“程羽栗你快磕啊,溪月姐好不容易鬆口了,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其餘眾人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指著我,要我磕頭賠罪,甚至還有兩個人直接上來按住我的肩膀。
我仰頭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最後目光停在一個黃毛少年臉上。
他的眼圈烏青,與我對視的瞬間,一股沉重的邪氣朝我撲麵而來。
但他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還拿著根雞腿在那有滋有味地啃。
我心下已明了這一切,嘴角勾起“要我磕頭也可以,隻是我磕一個頭,在場就要倒一個人,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受得住。”
聽完我的話,夏溪月彎腰低頭,雙手捂著肚子,爆發出一陣尖笑聲。
“我笑死了程羽栗,你真把自己當神了?好好好,按你所說,今天在場的總共有三十六個人,你就給我磕滿三十六個頭,我倒要看看是我們先倒下還是你先倒下!”
“磕,給我磕!”
眾人齊齊上來推我,我笑了一聲,直起身子。
弓下腿雙膝沾地的那一刻,在最邊上看熱鬨的黃毛少年突然兩眼一翻,應聲倒地。
他的後腦勺重重地砸在了茶幾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
“添星——”夏溪月捂著嘴尖叫了起來。
圍著我的人群見真的有人倒下了,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看向我的眼裡滿是驚恐。
我慢條斯理道“第一個跪完了,這是第二個……”
然後我又站了起來,作勢要往下跪。
魏薔不顧我全身濕透,一把伸出手將我抱住,阻止我繼續往下跪。
我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我才跪完一個,還要跪三十五個呢。”
人群中有人顫抖著喊“魏薔,不能讓她跪,她有妖術!讓她跪真的會死人的!”
“就是,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哪有人被針紮了還一聲不吭的?”
“嗚嗚嗚我害怕,她之前說的什麼煞會不會也是真的,外麵風好大,我想回家……”
牆上的掛鐘剛過去十點,我看向人群,悠悠開口“距離子母煞上門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再不跑……就真的來不及了。”
夏溪月蹲在地上查看夏添星的情況,看到眾人猶豫的神情後氣急敗壞,尖聲喝道“今天晚上一個人都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