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恙的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卻強忍著不爆發出來。
“這幫小兔崽子,居然敢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了,乖女你等著,爸爸現在就去找你老師要個說法!”
我伸出手喊住他“爸——”
他氣勢洶洶,頭也不回“你彆攔我,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我不攔你。”我平靜道,“我隻是想問你知道我在哪兒上學嗎?”
程無恙的腳步頓在了門口。
他撓了撓後腦勺,尬笑了兩聲,又返回我的床邊。
“乖女啊,你跟爸爸說你在哪個高中來著?”
我沉默了兩秒,而後搖搖頭道“算了吧爸,你就彆管我了,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程無恙義憤填膺地一拍桌子“這怎麼行!看到自己的女兒受人欺負還不反擊,那我還算不算個男人了?”
岑司戳了戳他的胳膊,戲謔道“老東西,你要閒的沒事乾就把院子後麵那兩塊地犁了。”
我坐起身子來,一臉認真地看著程無恙“爸,我說真的,這事你不用管,我已經解決了。”
“放心吧,你女兒我沒吃虧,對麵被我打得更慘。”
岑司在一旁小聲嘀咕“那可不,打的人家折壽了三十年,這幾年我都沒見過這麼大的數字……”
“真的?”程無恙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的雙眼,用力點了點頭。
程無恙摸了摸我的腦袋,眼裡透露出一絲欣慰和自豪“既然女兒這麼爭氣,那為父這次就不出手了,算那幾個雞娃子走運。”
雖然知道程無恙是在逞強打嘴炮,但我心裡還是升起了一股暖流。
在15歲那年,我以為自己從此就沒有爸爸了,所以這些年來我恨極了他,恨他拋下我一個人。可如今他再度現身,毫不要臉地在我店裡蹭吃蹭住,我居然也不排斥。
或許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吧,就像有一股無形的紐帶將我們連在了一起,無論對方犯下什麼錯都能輕易原諒。
程無恙靠在椅背上摳鼻屎“乖女啊,爸爸的錢不夠花了,你給爸轉點錢吧,也不用太多,來個小兩萬就行。”
心裡剛建起的堤岸轟然倒塌。
我白眼一翻“滾。”
因為發了高燒,我不得已向輔導員請了一周的病假。
在這期間我也沒什麼精力去接活,幸好有夏添星的十年陽壽打底,我毫無負擔地躺床上休息了一個星期。
我的日常三部曲簡單而循環進食、睡眠、劃動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