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指了指麵前的巨人“蒲牢就留在你身邊吧,他雖然軟弱,但好歹也是龍的兒子,能在關鍵時刻發揮點作用。”
聽到嘲風毫不避諱的詆毀言語,蒲牢不可思議地轉過頭來,琥珀色的眸子裡寫滿了震驚。
嘲風微揚起下巴“怎麼了?不是你求著我把你帶過來的?”
蒲牢飛快地瞥了我一眼,臉頰連著脖頸那一塊兒迅速泛紅了。
我感到疑惑“他不會說話嗎?”
嘲風輕哼了一聲“哪有不會說話的道理,隻不過是害羞,看到女人不敢張口罷了。”
不知怎的,我突然像迷了心竅般,鬼使神差地問了他一句“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出這個問題後,我立刻彆過臉,心跳不由加速,臉頰升起了一股溫熱。
嘲風抬起頭,眼裡光華流轉,似乎攏了溫和的月光。
“在很多年前,我曾欣賞過一個女子,她勇敢又真誠,生於陰暗的溝渠卻明媚如驕陽。”
我的心臟莫名揪緊了一下“那後來呢?為什麼沒能在一起?”
他低聲笑了笑“你不懂。”
“你不告訴我,怎麼知道我懂不懂?”
“我和她並非同一類人,注定走不到一起,更何況,她當時有心上人了。”
“不同類人”是什麼意思,是說她不像他那樣是神明,而是個凡人嗎?
我心中如此想著,不經意間將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
沒想到嘲風搖了搖頭。
我的眼皮倏然一跳,陡然聯想到他剛才說的“生於陰暗溝渠”,口中不禁驚叫出來“她不是神,也不是人,難道她是鬼?”
嘲風抿嘴不語,算是默認了我的猜測。
我的心跳加速,緊追著問“她叫什麼名字?”
“那已經是數百年之前的事了,我不記得了。”
連我這種不善於揣摩人心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他在撒謊。
但他不願意告訴我,我再逼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我強顏歡笑,試圖掩飾心中的酸楚“那好吧,我們不聊這個了。”
他的過去,他的感情,都屬於他自己的世界,我無法介入,也無法撼動。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害怕自己對他的了解太過膚淺,害怕自己對他的猜測太過天真。
嘲風看著我,眼中盛滿了溫柔,仿佛能看穿我內心的所有思緒。
我一陣窒息,逃避般地轉過頭,躲開他的目光。
嘲風作為神明,他自然也有心通,但他說過他不屑去讀彆人的心思。
下午,我把蒲牢安排在了店裡的地下室。因為地下室的天花板足夠高,可以讓他自由地站立和行走。
幸而這幾天程無恙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要不然被他看見三米高的蒲牢,他肯定又得嚇一跳。
第一次見到岑司時也是,他一口咬定岑司是戴了美瞳,所以眼睛才是紅色的,總之不可能是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