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搖了搖頭“鬼不可怕,人才可怕。”
意識到他們是鬼的時候,我都差點要笑出聲了。
早說自己是鬼嘛,害我在這兒白費半天勁兒。
我從包裡掏出畢方,對準前方,下一秒,一條燦爛的火焰肆虐而去,將那三個人影緊緊包裹在其中。
火焰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過還好,從遠處聽,大家都隻會以為是大漠裡的詭異風聲。
他們都穿著羽絨服和運動褲,此刻被火舌包裹著,褲子和衣裳都不規則地四處鼓動,不一會兒,他們的衣領和袖口處湧出了無數的細碎沙礫,整個人也跟氣球放氣一樣迅速癟了下去。
前方的火苗緩緩散去,手裡的畢方像是被嗆到了一樣,咳出了兩點火星子。
陳柳目睹了這一切,不禁驚歎地望向我的手心“好厲害的小雞!”
畢方的身體倏地燙了一下,我差點脫手而出。
這小東西平時明明很能控製自己的體溫,怎麼一聽到彆人誇它,它還害羞起來了?
我不易察覺地笑了笑,把畢方穩妥地揣回兜裡。
陳柳撲扇著長睫問我“我們現在該去哪兒?耽擱了這麼久,估計那些腳印早就被風吹散了。”
我看向前方無限延展的沙漠,是啊,現在已經沒辦法追上程無恙了。
這片沙漠裡,除了沙鬼,還不知道有沒有彆的妖魔鬼怪,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程無恙,不值得我們二人去涉險。
我拉過她的手往回走“回營地吧。”
“好。”
我們的腳步在沙漠中留下淺淺的印跡,很快就被風兒輕輕抹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第二天,我被帳篷外的光亮晃醒,一睜眼,隻見一雙冷峻的雙眸正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還沒看清那人是誰,我下意識一腳踹過去,他驚慌失措地往後一躍,由於動作太大,他的腦袋一不小心碰到了帳篷頂上。
“乖女,彆打,是我——”
程無恙趕緊伸出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我心裡一驚,上前扯住他的衣服,前後左右看了一遍,然後把他往後一推,厲聲質問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程無恙低頭理了理自己被我抓跑棉的大衣,滿臉無辜“我不是跟你的小夥伴說了,我去找人嘮嗑了呀,嘮著嘮著就打瞌睡了,在人家帳篷裡睡過去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得了吧,彆找借口了。”
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但他既然不願意道出真相,我也懶得再追問。
反正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輕易逃走了。
見我的情緒穩定下來了,程無恙又陪笑著湊過來。他心疼地抬起我的右手來看,上麵是打沙鬼時留下的傷疤。
“乖女,你怎麼受傷了?”
我冷冷地回答“跟人打架打的,怎麼,你要幫我去報仇嗎?”
程無恙乾笑了兩聲“報什麼仇,不是都已經被你解決……”
他的話戛然而止,瞪大眼睛,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