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電視裡正放著狗血韓劇,我一邊吃薯片一邊看得津津有味,桂桂在我腿上睡著了,突然間,我感覺肩膀一沉。
偏頭一看,鄧君竹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均勻,也睡著了。
我心裡一動,覺得此情此景,美好得有些不太真實。
我輕聲細語“鄧君竹,你睡了嗎?”
沒有反應。
我放下薯片,繼續說“如果你真的睡了,那我可要對你做一些壞壞的事了。”
“你醒來可不要怪我哦。”
他的呼吸頻率未變,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的耳根子紅了點。
不說話就是默許,我勾起嘴角,伸出邪惡之手,拽了拽他的眼睫毛。
還挺牢固,沒拽下來。
不過我沒放棄,一邊拽,一邊碎碎念。
“男孩子的眼睫毛長得這麼長做什麼,還密,這讓我們女生怎麼辦,不如移植到我的眼皮上來……”
下一秒,他猛然睜開眼睛,驚愕地看向我,眼裡有著分明的無語。
“這就是你要做的壞事兒?拔我睫毛?”
“呀,你醒啦。”我縮回手,戰術性乖巧微笑。
每次我露出這種表情,他就拿我沒轍。
他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睡意也沒了,靠在沙發上,鼻子重重地出氣。
我偷偷看他,不敢說話。
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不是也沒拔下來嗎?
我一狠心,一閉眼,將自己的臉送上去“你要是生氣,就拔回去,不許帶著情緒過夜。”
他笑了笑,然後靠過來,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好了,彆鬨了,看電視吧。”
又變回了一副神色泰然的模樣。
我在心裡吐槽。
男人心,海底針。
他把我的手握住,又漸漸失力鬆開,我不離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掌心。
……
桂桂膽子大,喜歡陌生人,喜歡外麵的世界。
於是我們每天晚上都會帶它出去散步。
朦朧的夜色、長長的牽引繩、並肩而行的兩個身影,幾乎成了這個小區裡一道固定的風景線。
這一天,鄧君竹學校有急事需要處理,要晚點才能回家,我就一個人帶著桂桂出去散步了。
夜色微涼,烏黑的雲層遮住月光,顯得有些淒冷。
剛下樓,我就看到了小區裡那群鬨騰的孩子。他們一看到桂桂便興奮地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孩子抬頭看著我說“姐姐,我們可以跟它一起玩嗎?”
看到他們熱情又可愛的臉龐,我不忍心拒絕,就點了點頭。
起初,桂桂還覺得很好玩,追著孩子們跑來跑去。但漸漸地,遊戲變得激烈起來,孩子們開始尖叫著追逐桂桂,手中棍棒亂揮,手舞足蹈,姿態癲狂,甚至還丟泥巴在它身上。
桂桂害怕地發出嗚咽聲,它不知所措地四處逃竄,試圖躲避孩子們的追逐和攻擊。
看到這一場景,一股莫名而來的恐懼如電流般席卷過我的四肢。
我感到一陣膽顫,急忙喝止了他們,跑過去,把受驚的桂桂抱在懷裡。
它絨軟的身體有些顫抖。
它不理解,好端端的,人類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它。
正如我也不理解,好端端的,她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