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深夜裡,我又一次用自己的血繪製符咒,並在心裡呼喚著鄧君竹的名字。
一聲聲呼喚漸漸變得模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睡意,它如同夜風中的輕紗,覆蓋了我的意識,讓我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夢境中,我依舊置身於那片遼闊而荒蕪的平原,他站在我對麵,卻不看我,隻是越過我一動不動地凝視遠方,眼裡除了空洞,沒有任何情緒。
難道鬼魂都是這種狀態嗎?
我鼻子一酸,上前想去拉他的手,卻隻握到一團空氣。
他,沒有實體。
我無力地抱著雙臂,慢慢蹲在了他的腳邊,淚水忍不住傾瀉而下。
嘴裡自言自語“我好想你能抱抱我,你抱抱我好不好,抱一下就可以……”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而虛幻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陳柳,放我出去……”
“隻要放我出去,我就可以抱你了……”
我驚詫抬頭,正撞進他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裡。
他動了,略微低下頭,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隻覺得他笑容刻意,肢體生硬,像個被線操控著的傀儡。
“你需要我做什麼?”我聽見自己輕聲問。
“血,我要更多的血。”
他靠近,笑容愈發浮誇,“陳柳,你的血不夠,我還需要你室友的血,這樣,我就有能力為自己塑造一個肉體,到時候,我就可以真正地擁抱你了。”
兩人間的距離在頃刻間拉近,男人熟悉的氣息壓了下來,深邃的眉眼也近在咫尺。
昔日的愛人就在眼前,我卻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語氣有些驚恐。
“我,我怎麼能弄到她們的血呢?我不行的。”
我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大片潔白的手臂。
“你要血的話就用我的吧,我還有很多,我可以多放一點血,沒關係的……”
他掀了掀眼皮“你的血沒用。”
“隻有八字全陰之人的血,才能為我注入能量。”
我心裡一緊,小聲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誰的八字全陰啊。”
他勾唇一笑,嗓音壓低,帶著某種引誘的意味,“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你室友的血,就可以……”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哪一個?”
“蕭柯。”
輕飄飄的兩個字像是一道驚雷在腦袋裡麵炸開。
我抱著腦袋,無法接受這條信息,聲音極儘哀求“我不行的,她恨極了我,我連話都不跟她說一句,怎麼可能從她那裡取來血呢?”
他隔空摸著我的頭發,溫柔的氣息落在我耳畔“彆怕,我會幫你。”
幽黃落日懸停在他的後腦處,一隻在空中盤旋的黑色烏鴉淒慘叫了幾聲,忽然筆直地墜到了地麵上。
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
……
“靠,又胖了一斤!我最近吃什麼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