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西陲之境5(2 / 2)

她穿著類似少數民族服飾的長裙,不似漢人的衣服簡潔,而是係著一層又一層的帶子。她站在窗邊,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堵著,如梗在喉。

她一回身,便感覺一隻有力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腰間。是她熟悉的氣息,卻仿佛更令她羞恥,混合她對那人的複雜情緒。她漲紅了臉,心跳逐漸開始加速,卻不知是出於畏懼還是出於憤怒。

孟懷蝶轉過頭,便對上了那雙深沉如墨的眸子。分明像是來自黑夜中的野獸,此刻看待她的眼神卻又無比溫柔。

“皇上,您答應過臣妾……會放過慕容瑾。”

男人在聽到那個名字之後,眼底突然一冷,他稍一用力,她便感受到自己腰間的禁錮被收緊了。

“小蝶……彆叫我皇上。”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我想讓你和從前一樣,待我如兄長。”

孟懷蝶卻好似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兄長……兄長?!我如何能夠待你如兄長?你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你……”

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嘴唇便被猝不及防地堵住。這感受並不陌生,像是他早已不是第一次這般對她。她愈想掙紮,他便將她鉗製得愈緊。他手臂一攬便將她整個人抱至床前,隨後整個人便壓了下來。他一向如此霸道,隻要是他想要的,他都一定要得到,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人。

她變成了一朵花,被一層層剝開花瓣。在他的掌心中旋轉。

海棠春睡濃,風流卻被雨打風吹去。午後的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她從泥濘不堪的感受中逐漸清醒。枕邊人早已上朝,隻留殘存的餘溫。隱秘的羞恥感次襲來,她知道她這一生再也無法逃離了……

又一瞬,眼前的令人難以啟齒的場景消失了。她在山林間馬不停蹄地奔跑,卻不知何處射來一支冷箭,直直穿透她的胸口。錐心之痛令她無法呼吸,她想逃,卻終究沒能逃走,最後直挺挺地癱倒在了冰冷的山坡上。她聽見呼嘯的風聲卷起樹葉,悠悠幾片將她覆蓋,仿佛要將她埋葬。

再接著,她又看見了慕容瑾。他仍舊是她記憶中的模樣,清俊卻又冷淡。他看見了她的“屍體”,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之色,卻隻是稍縱即逝。在他身後他的親信下屬說道:“世子料事如神,果然隻要將孟懷蝶騙出來,孟鈺辰便奈何不了我們了。”

另一位隨從跟著附和:“沒錯,計劃能如此順利,全仰仗世子高明。”

可慕容瑾卻淡淡搖頭。“計劃能如此順利,隻因孟鈺辰雖留住了她的人,卻始終未曾留住她的心。她想逃,他最後便不再阻止。我們的計劃,才得以利用孟懷蝶的出逃而順利進行。”

孟懷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覺得混亂不堪,毫無邏輯。這一切都毫無邏輯。這真是個荒唐可笑的夢,恍惚間她在扮演著和經曆著夢中那個“自己”,又一時她仿佛在冷眼旁觀,不知今夕是何夕。

突然,孟懷蝶醒了。

她驚坐而起,大口地喘息著,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怎麼會做那種夢,這太荒謬了。

特彆是……與大哥的那一段,更是令她羞恥得恨不得鑽進地縫。她怎麼會夢到那種場景?

思及孟鈺辰,孟懷蝶的思緒便重新清晰起來。回到了現世,她記得在昏迷之前,自己是隨著孟鈺辰下了這個“通天塔”,隨後她在第一層便暈了過去。她聽見孟鈺辰似乎對她說——

為了她的安全,他要“讓她暫時先睡一會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孟鈺辰有事瞞著她!

她再一打量周圍的環境——已經不再是她昏迷前的那條空曠長廊了。她此刻更像是身處在一間密室之中,狹小的空間裡除了她身下這張床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四周都是石牆,她看不到門——是那種隱形門,與牆壁融為一體,若非知道門在哪個方位,便隻能一點一點試。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