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豬鼻子,必須要有一隻手比著鼻子。而葉安歌和喬淩河的手有一隻都被銬著。
喬淩河另一隻手還要保持平衡,畢竟葉安歌在喬淩河的背上。
於是喬淩河和葉安歌銬著的那隻手隻能扭過去,讓葉安歌用銬著的那隻手比豬鼻子。
而葉安歌自由的那隻手給喬淩河比豬鼻子。
兩人嘗試了好幾次,終於擺好了姿勢。
這張照片就算拍好了。
小孩最後果然摟著葉安歌的脖子,讓葉安歌香了他一下。
小孩咯咯的笑起來,還一本正經地說:“下次還可以找我幫忙。”
喬淩河和葉安歌都哭笑不得。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後,之後的九張照片就快多了。
兩人還遭遇了楊晶和文永輝的組合,這兩人更慘,他們不是背,而是公主抱,然後還要一起做孫悟空的招牌姿勢。
這麼一比,葉安歌和喬淩河好受多了。
畢竟公主抱比背著更費力氣。
文永輝可羨慕喬淩河了,因為葉安歌看起來就更瘦,而且還是用背的。
這個時候喬淩河就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一臉高深莫測,其實是暗自欣喜。
要是公主的時間長了,抱不穩,那不就丟大人了嗎?
文永輝現在雙手都在顫抖了,他還要抱著楊晶去招人拍照,四個人匆匆碰了個頭,然後繼續去完成任務。
等到葉安歌和喬淩河拿著拍好了照片的手機之後就連忙趕到小醜麵前。
小醜還是之前那個頂天立地的姿勢,遞給了葉安歌和喬淩河一張小紙條。
葉安歌和喬淩河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一段詩: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
兩人麵麵相覷。
但是小醜已經收拾東西走了。
這下真的隻能靠猜了。
葉安歌還被喬淩河背著,喬淩河的胳膊橫過她的屁股,這讓葉安歌有些不舒服,但是這也沒辦法,畢竟喬淩河隻有一隻手能動。
當藝人就是這點不好,準確的說,無論是什麼工作,都有不好的地方。
哪怕是自己當老板,為了拉到生意都要彎下腰,低下頭,去點頭哈腰地做孫子,為了能有生意,把自己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葉安歌想起自己接近最後一個任務目標的時候,因為她是唯一得力的女下屬,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她去處理。
她不能說一個不字。
最開始的時候,葉安歌也會因為羞恥心和尊嚴而悲憤難忍。
但是經曆的多了,時間長了,她就看開了。
真正能一輩子不受委屈的人實在太少了,甚至根本沒幾個人能順應自己的心意而活。
就像她曾經的一位鄰居,是一個設計師,他總是早早出門上班,每晚累成死狗一樣回來。
偶爾兩人閒聊,對方會說:“我也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工作到這個年紀,轉行是不可能了,沒時間旅遊,沒時間談戀愛,想做的事都不能去做。”
“每次看到那些辭職後背著包去旅遊的人就羨慕。”他說,“但是辭職之後吃什麼,喝什麼?那點錢夠用什麼?房租,吃飯穿衣都要錢,偶爾買點喜歡的遊戲都要摳摳搜搜。”
當時對方的眼角似乎有淚:“三十好幾了,一套房都沒有,婚也結不成。”
“談過幾次戀愛,卻連陪人家逛街的時間都沒有。”
他說:“活著有什麼意思?”
那時候的葉安歌也產生了一種恐懼。
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事,重複走同一條路,坐同一班公交車,就像機器人一樣。
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那時候葉安歌感受到了這種恐懼,於是她在唯一可以提出辭職的時候放棄了辭職的念頭。
這個工作危險,但是同時也能讓她找到自我價值,讓她不會和鄰居一樣絕望。
大概也是從那時候起,葉安歌對於新的事物,危險的事件反而更有激情,她喜歡這種激情,她喜歡感受鮮血在身體裡沸騰的感覺,那讓她感覺自己活著,且無比深切的感受這種活著的暢快。
葉安歌趴在喬淩河的肩膀上,輕聲問道:“累了嗎?”
喬淩河還是那張笑臉,他天生就是這樣,對誰都是三分笑,但是此時,他的笑容帶著溫柔和幾分說不清的情緒:“不累。”
怎麼會累呢?他還可以一直背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把背上的這個女人背回家。
喬淩河和葉安歌拿著那張紙條,因為確實不知道這個紙條的意思,於是隻能見人就問,希望能得到一點線索。
在兩人路過摩天輪的時候,葉安歌忽然想到:“白日依山儘,這個摩天輪背後正好是假石山啊。”
喬淩河也發現了:“黃河入海流?”
假石山後麵的人工湖泊靜靜的流淌。
葉安歌:“……這也太……”
到底是什麼讓節目組能對著假山和假湖用上這句詩的?
就不怕王之渙從棺材裡跳出來揍他們嗎?
人工湖裡還有幾隻野鴨子浮在湖麵。
葉安歌和喬淩河哭笑不得買了票,坐上了摩天輪,攝影大哥也跟著坐了上去。
攝像大哥是個外國人,能聽懂的中國話十分有限,葉安歌問:“我們能不背了嗎?摩天輪裡空間小。”
攝像大哥嚴肅的盯著他們,他聽不懂。
喬淩河用英語問了一遍。
攝像大哥皺著眉,苦大仇深的蹦出了一個單詞:“NO。”
好嘞,他們在座位上都得保持著背的姿勢,隻是因為有坐墊,所以其實葉安歌是站在位子上,這樣喬淩河也能休息。
摩天輪在他們坐到最高處的時候停了下來。
此時攝像大哥開口了:“你們把傳說忘記了嗎?!快親一口啊!”
葉安歌和喬淩河同時轉頭看向攝影大哥。
葉安歌:“……您不是不會中文嗎?”
攝像大哥:“誰告訴你我是外國人了,我是少數民族!”
葉安歌和喬淩河都快倒了。
攝像大哥還在說:“摩天輪到達最高處的時候,兩個相愛的人接吻,愛情就會永恒。”
葉安歌:“……我們的任務裡沒有這個。”
攝像大哥歎了口氣,一臉“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老司機”的表情:“你看看紙條背後。”
葉安歌重新展開紙條,背後確實有一串小字,特彆小,葉安歌懷疑這是四號字,不眯著眼睛看都看不清楚——
“記得摩天輪的傳說喲~”
後麵竟然還跟了一個波浪號!
葉安歌看著喬淩河。
喬淩河也看著葉安歌。
隻是各自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也隻有他們自己猜知道了。
攝像大哥又說:“快點!”
這個大哥也太**了吧?是劇組的關係戶嗎?
喬淩河看著葉安歌,他的眼眸低垂,睫毛微微顫動,他慢慢的湊近了葉安歌。
葉安歌眼疾手快,把紙條放到了自己的唇上。
於是兩人隔了紙條接了個吻。
因為喬淩河全程是睜著眼睛的,所以葉安歌很容易就發現了他看到自己用紙片擋住時失望的眼神。
當然,這一段很快就過去了。
攝像大哥撓撓頭發:“你們現在這兒坐坐,我問問導演接下來乾嘛。”
葉安歌:“台本不是一開始就寫好了嗎?”
攝像大哥:“因為喬神的檔期問題,所以這期其實是臨時新增的一期,就連紙條背後的字也是新增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小。”
喬淩河摸摸鼻梁,自覺自己無意之間製造了麻煩。
說著,攝像大哥就給導演打了個電話,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攝像大哥說:“導演說讓我們先過一會兒三人世界。”
喬淩河和葉安歌看著攝像大哥,攝像大哥也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們。
空氣似乎有些尷尬。
喬淩河問道:“你貴姓?”
攝像大哥:“貴姓江。”
喬淩河:“……不是少數民族嗎?”
攝像大哥:“我爸是漢族,少數民族有加分。”
喬淩河:“江先生。”
“江先生”:“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江帥就行。”
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江帥:“這是我外號,我大名不叫這個,不過就這麼喊吧,方便。”
葉安歌:“你是來客串攝影的嗎?”
江帥一挑眉,他是歐洲人的長相,但確實是個華夏人,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眼睛還是綠色的:“你看出來啦?”
葉安歌覺得有點不對味:“就覺得不太像……”
江帥:“艾瑪,你眼光可真毒啊,我是不是一瞅就是那種高富帥?”
葉安歌和喬淩河互相看了一眼……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江帥:厲害厲害。
葉安歌:……
喬淩河:……這章我兩光無語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