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給葉安歌放了兩個月的長假, 這段時間葉安歌也儘可能的去調整自己,她把時間都花在健身鍛煉上,偶爾也會去書店看書,點一杯巧克力牛奶,或者一杯清茶,再選幾本心理學的書,一坐就是一整天。
就像葉安歌對負責人說的一樣,如果她不乾這一行,真不知道自己會去做什麼。
這個工作就是她的歸宿,隻有在這樣的工作環境裡,她才不用刻意壓製自己的本能,也不用花費大量時間去躊躇未來的人生。
如果她像個普通人一樣去做一項正常的工作, 或許道最後迎接她的不是正義的子彈,就是因為無法逃脫自己的想法而選擇自己了結自己的生命。
這段時間組織也沒有打擾葉安歌。
他們給了葉安歌足夠的時間讓她去調整自己的狀態。
不過在葉安歌休息了整整一個月的時候, 一位不速之客上門了,知道葉安歌家地址的人並不多, 而傅驍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他還沒有完全恢複, 不過比起之前瘦脫了型的樣子,已經好了很多, 至少能夠看出他以前帥氣的臉, 而且他的胡子也被剃了,胡子算是傅驍最大的偽裝,一旦蓄起胡子,一個人不管是外貌和氣質都會有很大變化。
刮了胡子的傅驍穿著一件短袖和一條黑色長褲, 他看起來就是個大病初愈的病人,但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和曾經的他沒有半分區彆。
而現在的葉安歌也已經消化了自己的真實記憶,再看傅驍,還是有一股熟悉感。
她想了很多,她能明白為什麼在夢裡會把章仇認成是傅驍,這估計還得歸功於那個催眠師和那些不知名的藥物。
可是人可以更改,感情卻是不能更改的。
葉安歌是學這個的,所以她明白,對方可以操縱她的記憶,但不能操縱她的感情。
在夢裡她喜歡,甚至是深愛“章仇”這個人。
如果現實中她對傅驍沒有絲毫感情,那麼這些喜歡和愛是不可能出現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葉安歌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傅驍。
她並沒有準備好讓另一個人走進她的世界。
因為她太明白自己了,她也明白自己的黑暗麵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她對傅驍產生了奇怪的感情,或許也正是因為傅驍是和她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無論是行為處事,還是看待問題事物的角度,他們完全不一樣。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傅驍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笑,還是那副玩世不恭地模樣,但他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葉安歌垂下眼眸,挪開身體:“請進。”
他們曾經很熟悉,現在卻忽然變得陌生起來。
傅驍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他環顧四周,這裡和一年前沒有區彆,屋子裡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這是葉安歌最喜歡用的熏香的味道,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室內有些熱,還還能忍受。
“我是專程來恭喜你的。”傅驍把一直提著的手提袋放到桌子上,他衝葉安歌眨眨眼睛,笑著說,“送你的升職禮物。”
葉安歌點點頭,她不知道說什麼,其實按資曆來說,傅驍更適合接任,如果他因此怨恨她,葉安歌也能理解。
“拆開看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傅驍專注的看著葉安歌,可是當葉安歌也看向他時,他又迅速的轉頭,不願意和葉安歌四目相對。
既然送禮的人都這麼說,葉安歌也不可能不打開。
她把一個深紅色的盒子從手提袋裡拿出來,在傅驍的注視下,葉安歌打開了盒子。
一串白金項鏈靜靜的躺在天鵝絨的軟墊上,還有鑲嵌著鑽石的嬌小吊墜,吊墜被做成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槍,槍身上鑲著鑽石。
這樣的項鏈不算太貴,可是對傅驍來說,負擔也不算小了。
葉安歌可知道,傅驍沒什麼存款,他是那種一直覺得自己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所以用錢總是大手大腳,月光族。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找來的錢。
“太貴重了。”葉安歌抿著唇說,“你收回去。”
傅驍搖頭:“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我不會再收回來的。”
葉安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曾經有過追求者,在上大學的時候也受過歡迎。
可是她跟傅驍不僅僅是普通的朋友或是同事關係,他們還是搭檔,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同吃同住,甚至在條件太簡陋的情況下,兩人還一起在浴室裡衝過澡——當然是穿著衣服衝的。
兩個對對方都很了解的人談戀愛?葉安歌覺得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可她看著傅驍的眼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傅驍臉上依舊帶著笑,他似乎並不為葉安歌此時猶豫的眼神觸動,反而說:“新任務大概就這段時間發過來,做好準備。”
葉安歌鬆了口氣,她也笑道:“我可是時刻準備著。”
“葉安歌。”傅驍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
葉安歌不解的看著他。
這下,兩人的目光終於交疊起來。
兩人也都是在同一時間移開目光。
他們一起說:“怎麼了?”
隨後又一起閉上了嘴。
“咳。”傅驍輕咳了一聲:“這次的任務不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