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多的還是參加上巳文會的學子,魏平安甚至還看到有學子背著個書箱上山,當場就把他驚訝到目瞪口呆。
不是老哥?這麼卷?
魏平安心裡吐槽。
心中後悔自己怎麼也沒帶上一本書。
不過這類奇葩終究是少數,直到不久後魏平安他們到達位於山腰的浮屠道場時,也隻見到過一位。
“魏賢侄,我與好友約好今日巳時正一敘,時間約莫快到了,我便先行離開,文會的話,你和應山一會兒直接前往後山便可以參加曲水流觴宴。”
羅四福知道長輩在場小輩們終究放不開,於是便找了個由頭出去,當然,他是真的看到好友了。
“知道了,爹。”
“知道了,羅伯伯。”
魏平安和羅應山兩人應道,待羅四福走後,便開始逛起浮屠道場來。
今日天色晴朗,暖風陣陣。
魏平安和羅應山都是第一次來到浮屠道場,對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鮮不已,一路從大門逛到大殿,上過香火後又繼續閒逛。
逛著逛著,便看到大殿外有一處陸地亭台,亭台中正有兩人席地而坐,講學論道,而他們四周,圍滿了人群。
“羅學兄,你知道台上兩人是誰嗎?”魏平安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清楚。”羅應山回道。
就在這時,旁邊突兀傳來熟悉的聲音。
“哼!他自然認不出來,上麵是建立浮屠道場的吳觀我前輩,以及方氏族學的方何唐夫子,兩人都極善儒義易數佛理,每年上巳節都會在文會開始前講學論道。”
魏平安看過去,正是黃修文。
此時的他穿著藍衫,還故作瀟灑,拿著一把題書畫扇為自己扇風。
羅應山看了看剛到三月的天,又看了看黃修文手中的扇子,張著嘴巴,“平安小弟,你看第二個奇葩!三月天打著個扇子。”
“你個不通文墨的人還好意思說我?”惹得黃修文立馬收起扇子反問。
他看不慣這個羅應山好久了。
吃喝玩樂,不學無術。
他雖然想要重新奪回第一名,可要是因為羅應山才導致魏平安名次下降,他黃修文不屑為之。
“你就是個奇葩!”
“你不通文墨!”
“你三月天拿個扇子!”
“你不通文墨!”
“你閒著沒事裝模作樣!”
“你不通文墨!”
“好了,羅學兄,修文兄,彆吵了,既然相逢便是有緣,我們先去亭台前吧,再晚一會兒就擠不進去了。”
魏平安頭痛地上前止住話頭,一手拉著羅應山,一手拉著黃修文,把兩人分開,然後快刀斬亂麻帶著兩人向亭台前擠去。
唉!
魏平安感覺他現在跟個老媽子一樣,照顧著這兩個熊孩子。
人群熙熙攘攘,但憑借著靈活的身法走位和個頭小的優勢,魏平安東擠西擠便帶著羅應山和黃修文來到亭台附近。
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亭台中兩人。
“何唐兄,既然我們兩人就詩中空靈之意遲遲分不出勝負,那不如便以空靈之意為題賦詩一首,你看如何?”亭台左側身著僧服的老人問道。
“善。”
右側身著道袍的老人微微點頭。
魏平安仔細聽著,據兩位老者所說,左側僧服老人想來便是建立浮屠道場的吳觀我前輩,而右側道袍老人則是方氏族學的方何唐夫子。
而他們竟然要現場作詩論道。
這簡直是太刺激了!
魏平安心裡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人對詩,更何況現場就題而作,曹植七步成詩也不外如是吧。
隻見亭台中吳觀我捊著花白的胡子,爽朗一笑,隨口誦詩:
“欲識圓通旨,先須了性空,道超言象外,心應色塵中,鳥語談真諦,溪聲演妙宗,返聞聞自性,更莫問西東。”
惹得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