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身子一僵,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
魯連榮和天風道人也不例外。
能拿出五嶽盟主令旗、還能逼迫陸柏的,除了左冷禪還能有誰?
華山派這是要和嵩山派翻臉啊!
“我、我……”
陸柏哆哆嗦嗦,嘴巴張了又合,“我”了半天,硬是不敢說出第二個字來。
嶽不群道:“難道陸師兄是想要包庇這惡人?”
陸柏臉色變了又變,表情比哭都難看。
魯連榮和天風道人則是恨不得戳聾自己的耳朵,也不願攪合到這種事情中來。
但,他們剛想找個借口離開,就感到脊背一涼,一抬頭,就看見李安然在冷冷看著他們。
兩人心裡一哆嗦,動也不敢動一下。
就在這時。
嶽不群再次開口道:“陸師兄不肯說?還是說,陸師兄之前都是在騙我?”
陸柏徹底慌了,他知道自己再不開口,怕是要死在這裡了,戰戰兢兢地說道:“是、是……”
“是左冷禪!”
一道高亢到有些尖銳的聲音搶在了陸柏前麵。
眾人循聲望去。
說話的是魯連榮。
魯連榮已經意識到嶽不群這是想聯合其餘三派共同對付嵩山派,那麼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當汙點證人或者是當衡山派的叛徒!
前者可能活,後者肯定死!
魯連榮一咬牙,一閉眼,扯著嗓子就喊出了“左冷禪”的名字。
有了這開頭之後,後麵就越說越順暢。
“嶽師兄,左冷禪那廝雖是我們五嶽劍派的盟主,但野心勃勃陰險歹毒,他不滿足於五嶽盟主之位,一心想當五嶽掌門,背地裡做了不知道多少惡事!”
“他當初答應我,我隻要將劉正風師兄的事情告訴他,他就留劉正風師兄一條性命,隻誅殺魔教的魔頭曲洋。但最後,他卻違背了諾言,殺死了劉師兄滿門。我心裡悔恨至極,但也沒有一點辦法。”
“他們還承諾我,隻要我支持五嶽並派,他們就會想辦法讓我當上衡山派掌門。我想拒絕,但又怕他們殺人滅口,隻能和他們虛與委蛇。”
“封不平他們也都是一樣。嵩山派承諾他們,隻要他們支持五嶽合並,嵩山派就幫他們坐上華山派掌門之位。”
“嶽師兄,我都是被逼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說到最後,魯連榮自己好似都信了這一切,痛哭流涕,老淚縱橫。
劉正風和曲洋的事情原來是從他這裡泄露出去的?!
李安然、嶽不群、寧中則三人對視了一眼,倒也不覺得意外。
魯連榮作為劉正風的師弟,可以自由出入劉府,機緣巧合下得知了劉正風與曲洋的事情並非是沒有可能。
至於魯連榮說的什麼虛與委蛇,三人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狼狽為奸倒是最有可能。
魯連榮這一開口,天風道人也繃不住。
“嶽師兄,我可以給魯師兄做證!左冷禪也是這樣威逼利誘我的!他說,隻要我同意五嶽合並一事,就幫我當上泰山派掌門。”
“掌門師兄待我極好,我從未想過這種事。但,我又不敢拒絕左冷禪。我這些年心裡煎熬至極,隻恨不得一頭撞死,也好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天風道人的演技比魯連榮差了許多,隻在那扯著嗓子乾嚎,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嶽不群並不在乎這些旁枝末節,安慰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兩位師兄能迷途知返,已經是再好不過。就是不知陸師兄……”
陸柏本就已經動搖,現在見魯連榮和天風道人如此,也不敢再猶豫:“是左冷禪逼我這麼做的!左冷禪陰狠歹毒不配做五嶽盟主,這五嶽盟主之位當由嶽師兄擔任!”
魯連榮、天風道人反應過來,連聲附和:“五嶽盟主之位,非嶽師兄莫屬。”
嶽不群沒有接這話茬,而是說道:“左冷禪如此不明事理,不僅是不配做五嶽盟主,也不配做嵩山派掌門!嵩山派掌門當由陸師兄這等深明大義之人擔任!”
魯連榮:“……”
天風道人:“……”
陸柏:“……”
這餅看著好特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