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五嶽會盟(五千五百字,兩合一)(1 / 2)

李安然先是被風清揚強拉著在思過崖多呆了幾天,半道上又因為令狐衝的事情耽擱了小半天,等他達到勝觀峰腳下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十四上午。

隻見勝觀峰上張燈結彩旗幟招展,鑼鼓鞭炮聲在山下都依稀可聞。

陸柏為了拍嶽不群馬屁,原本是想將五嶽會盟的地點定在嵩山封禪台上,但嶽不群覺得太過張揚,拒絕了此事。

眾人一番商議之後,將地點改到了朝天門內的巨大空地上。

李安然已經從陸大有口中得知此事,施展出輕功,很快就到了朝天門外。

隻見朝天門原本的空地上巍巍搭著一座高台,周圍搭建了數十個大木棚,裡麵或坐或站少說也有數千人不止。

五嶽劍派位於高台北側主座,由各自掌門率領,分彆占據了一個木棚。

對麵客座,則是少林、武當、崆峒、峨眉這些名門大派,也各自占據了一個木棚。

其餘各門各派人數多的也能獨占一個木棚,人數少的則合坐一棚。

再往下,就是各種江湖散人了。

他們實力強、人緣廣的能坐著,更多的則隻能站在那來。

李安然朝華山派所在的木棚望去,卻是沒能找到令狐衝的身影,心裡頓時一沉。

“……想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

陸柏作為主人,先是在台上回憶了一下五嶽劍派的光輝歲月,隨後又說道:“眾位朋友來此之前,想必已然風聞,今日乃是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嶽不群嶽師兄成為我五嶽劍盟新盟主的日子。”

忽聽得台下有人冷冷的道:“那可未必!誰同意他嶽不群成為五嶽盟主了?”

眾人齊刷刷看了過去,聲音是從泰山派所在的木棚當中傳出,說話的是一個白須道人,他臉色枯槁,說話中氣卻十分充沛。

正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的師叔、天風道人的師父玉璣子。

天風道人大急:“師父,你這是做什麼呀!我不是都給你說了嗎!華……”

“閉嘴!我說話的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玉璣子狠狠瞪了天風道人一眼。

他當初派天風道人下山,是因為左冷禪答應他,隻要五嶽合並,就將泰山派所有事情交給他來掌管,並保證絕不插手。

結果沒想到,這逆徒出來一趟,竟然直接投靠了天門道人,還一個勁兒地勸他向天門低頭服軟。

說什麼嶽不群的大徒弟當世無敵,反手之間生擒左冷禪,百招不到就擊敗了風清揚!

這可能嗎?

姑且不說風清揚已經死了十多年!

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他就是打娘胎裡開始練功,也不可能是左冷禪的對手,更不可能是風清揚的對手!

玉璣子轉頭望向嶽不群說道:“嶽掌門,這新舊交替,向來是有舊才有新!我們來嵩山也快有一個月了,未曾見過左盟主露麵?你想要當上五嶽盟主,總也得讓左盟主出來一趟吧?”

左冷禪一事對五嶽劍派來說是天大的醜聞。

嶽不群他們對外隻說左冷禪是舊疾複發受傷歸隱。

哪怕對少林武當,他們也隻是講了起因結果,沒有講具體的過程細節。

此時,卻是被玉璣子拿出來發難了。

天門道人看不下去了,喝道:“師叔,左冷禪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嶽師兄成為新五嶽盟主一事,是我和其餘三派掌門都同意了的。”

玉璣子嘿嘿一笑,說道:“天門師侄,你不要在這裡打啞謎!便是衙門判案那也要講究證據,要給犯人一個辯解的機會!”

“伱們倒好,直接給左盟主扣一個殘害同道的黑鍋,將左盟主關了起來,誰都不讓見!天知道你們說的是真話,還是你們貪權奪勢,暗中勾結在了一起!”

此話一出,在場眾多不知道此事的江湖人士都是一片嘩然,看向五嶽劍派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陸柏、定閒師太、定逸師太、莫大等人臉色一變。

這種事情被當眾挑破,他們就算能解釋清楚,五嶽劍派的聲望也會大打折扣。

隻有嶽不群神色從容,不慌不忙。

有殺死東方不敗、覆滅魔教這張王牌在,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目光瞥了眼對麵客座。

昆侖、崆峒幾派掌門臉上暗藏著幾分幾得意之色。

顯然,玉璣子是他們扔出來的棋子!

而少林武當依舊是保持著那股超然世外的姿態,就好似這一切與他們無關。

嶽不群很羨慕,他們華山派什麼時候也能像少林武當這般就好了!

天門道人臉色本就甚是紅潤,聽得玉璣子這麼說,更是脹得滿臉通紅,大聲道:“師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會聯合起來誣陷左冷禪不成?”

玉璣子說道:“這誰知道呢!你們若是問心無愧,那就讓左盟主出來,大家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說個清楚!”

江湖人士本就好熱鬨,更彆說這還是五嶽劍派的熱鬨了!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應和聲:“對啊!既然沒有問題,那就讓左冷禪出來問個明白!看看究竟有沒有誣陷他!”

天門道人本就不是機變之人,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嶽不群。

左冷禪的事情他們隻有人證,沒有物證!

而玉璣子又提前給他們扣上了一個互相勾結的名頭,讓人證的說服力大打折扣!

這種情況下,想說清楚此事,怕是難如登天!

就在這時,震山子起身說道:“玉璣子道長,天門道長、定閒師太、莫大先生、嶽先生四位掌門的為人如何,江湖人儘知之,他們定不會做出誣陷好人貪權奪利之事。左冷禪怕是真做了不少錯事。”

但緊接著,他就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如今魔教來勢洶洶,貧道倒是覺得我們可以給左冷禪一個將功贖罪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知幾位掌門意下如何?”

他們原本隻是想拿左冷禪來逼嶽不群低頭,但這些天麵對著嶽不群的油鹽不進,他們改變了主意。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魔教!

哪怕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左冷禪也好過裝傻充愣不肯出力的嶽不群!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都望向了五嶽劍派的掌門。

而陸柏、莫大、天門道長、定閒師太則將目光齊齊望向了嶽不群。

態度十分明確!

這就是我們認可的五嶽盟主!

他的態度就是我們的態度!

嶽不群搖頭說道:“不行。魔教的事是魔教的事,左冷禪的事是左冷禪的事,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崆峒派掌門忍不住了,大聲說道:“嶽掌門,大敵當前,你不能以大局為重嗎?”

嶽不群道:“何為大局?”

崆峒派掌門說道:“匡扶江湖正道,對抗日月魔教便是大局。”

嶽不群問道:“難道沒有左冷禪,我們就要直接向魔教認輸投降不成?”

崆峒派掌門一時語塞。

峨眉掌門起身說道:“嶽掌門說的倒是輕巧!魔教東方不敗,縱橫江湖數十載,未逢一敗!如今他魔功大成,將手下一眾魔教教眾召集到黑木崖。我們若是不能集結所有力量,如何對付東方不敗?如何對付魔教?”

高台周圍瞬間一靜。

“東方不敗”四個字就好似念出了某個魔咒,讓在場所有人麵色大變,神情惶恐。

嶽不群說道:“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等儘力而為,問心無愧,不過一死而已!”

“你!”峨眉掌門氣急敗壞,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餘滄海見昆侖崆峒峨眉等派都在針對華山,陰惻惻地落井下石道:“嶽掌門綽號‘君子劍’,君子二字還在劍前,說到這動嘴皮子講大道理的本事,天下間有幾人是他的對手?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何必在這囉裡囉嗦,倒不如下場比一比,誰武功高,便聽誰的。”

“嗯?”

李安然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餘滄海雖然刻意壓低放粗了嗓音,但其中依舊帶著一股讓他熟悉的尖利,就像是——

東方不敗!

震山子見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乾脆說道:“餘觀主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嶽掌門這般有自信,不將魔教放在眼中,想來是手上功夫了得,不如你我切磋一下,也讓我見識見識華山派的高招。若是我勝了,便放了左冷禪,若是我輸了,此事就此作罷!”

“震山子道長快人快語,就在武功上分對錯!”

“就是!說那麼多有什麼用!難道還能用嘴殺魔教嗎?”

“打起來!打起來!”

……

圍觀眾人頓時興奮起來,鼓掌喝彩,甚是真誠熱烈。

人數一多,縱然平素極為老成持重之輩,也忍不住大叫大吵。

莫大等人臉色有些難看。

震山子輸了沒什麼,不過是不再提左冷禪一事!

嶽不群作為新的五嶽盟主,萬一輸了,不僅他五嶽盟主的位置坐不穩,整個五嶽劍派都會顏麵掃地!

而哪怕是嶽不群贏了,身為五嶽盟主,在五嶽會盟的大會上,像玩雜耍一般供人取樂,也會讓五嶽劍派顏麵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