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楊瀟笑容快咧到耳後,右半邊臉微微有些腫,但她毫不在意。
報刊亭以獨特的形式存在於這裡,裡頭雜誌小說不再是主流商品,取而代之的零食飲品卻供應不絕。
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深綠色的報刊亭融在綠意裡,鬱祈安讓楊瀟稍等,她幾步過去買。
挑選兩個大眾的口味,鬱祈安問旁邊拿著淡黃色蒲扇,於樹蔭下乘涼的大叔價錢。
大叔坐在一個便攜式矮凳上,個子太高,坐在上麵有些莫名違和和憋屈。他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正要報價,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起身。
幾步走到鬱祈安跟前,指著她的耳朵問:“你這個在哪兒買的?買成多少錢?”
今天晴空萬裡,太陽直射,特彆等到楊瀟拔完牙,大地已經接近炙烤。鬱祈安習慣性把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露出潔白小巧的耳朵,還有助聽器。
她遲鈍了會兒,反應過來大叔在說什麼,正準備解釋這不是耳機。
那大叔又麵帶愁容地說:“我孫子的聽力也有障礙,隻能依靠助聽器,可家裡收入太少,我們對不起他……”
他遲疑了會兒,試探性問道:
“我能看看你的助聽器嗎?”
鬱祈安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不好意思隻得摘下來遞過去。
這是剛下船時齊鯤買的,現在看來還比較新。
至於價錢,她沒有問……
身後小火車經過,大叔拉著她往旁邊挪動了一兩步。火車上幾個小朋友吹著泡泡,幻境般美好。
但是周圍一片寂靜。
腳下忽然落下一顆石子,正正砸中她的腳踝。鬱祈安彎腰護痛,看了眼火車那邊,瞬間驚出一身汗。
楊瀟麵目猙獰地往她這邊跑,額頭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反射眼光格外晃眼。
她大口大口地吸氣,胸膛大幅度不住起伏,眉頭緊蹙,瞳孔緊縮,拚命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她後麵。
一臉驚恐的女人,還有手裡抱著的吉娃娃朝這邊狂吠。
糟了。
鬱祈安幾乎是下意識行動。
越過火車隻有從旁邊的灌木叢裡過去,枝丫橫生,幾乎沒有空隙給人經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過這綿延不絕的火車,怎麼到楊瀟身邊,顫抖著拿出包裡的氣霧劑。
結果隻是稍微緩解。
楊瀟強忍著難受對她搖頭時,鬱祈安感覺天都暗了。
區醫院在不遠處,時間太過寶貴,報刊亭大叔推過來一輛自行車。
“快送她去醫院,騎我的車。”
*
齊鯤和徐小玲趕到時,已經沒有危險了。楊瀟躺在床上,小小一個,臉色慘白和白色被單融為一體。
鬱祈安不禁心悸一瞬。
他們來之前,楊瀟攢著力氣一直在寬慰她。說自己平日裡小心翼翼地活著太枯燥了。
可能今天因為麻藥的原因,可能因為脫離了徐小玲的監管,她不小心失控了一次,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脆弱。
所有的事情都不怪鬱祈安。
她隻是受夠了處處小心。
她隻是看見吉娃娃瞪著水靈靈的眼睛,失神一瞬,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它的頭。
看著軟乎乎的腦袋,原來是硬的,小巧地可以被她包在掌心。吉娃娃舒服地仰頭看她,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它喜歡你。”它的主人說。
忽然間就發作了,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