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學時候開的一家建築公司。”
她有些驚訝:“薄叔叔給的讚助嗎?”
“……”
一位養尊處優的千金,連大學上的都是法國一間qs百名開外的水校,3年製本科,學的還是奢管。
薄浮林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公司的事。
他之前也接觸過這樣的女孩,家裡總會給他安排這類社交要求。
讀書時候是幫忙照顧同在美國留學的哪家叔叔的女兒,畢業後,借口換成了和誰家伯伯女兒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隻是這一刻,他有些疲於這種無聊的你問我答。
薄浮林一邊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對方,一邊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黎想。
黎想就不會問他興趣、愛好這種問題,她甚至了解他和DK的所有背景。
今天那份PDF的效率挺高,和他交談時也總是從容,甚至說得上對他的喜好都掌控得遊刃有餘。
薄浮林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覺得黎想特彆。
或許是因為,總感覺她於自己而言合適得太不真實了。
在何寶珠聊到周末想邀他去家裡的馬會俱樂部玩玩時,他終於忍不住點開手機打了行字:【在公司對麵喝咖啡,要下來嗎?】
不過這條消息遲遲沒得到回複。
何寶珠總算注意到他的分心,窘迫地喝了口咖啡,儘量將話題拉回:“我有個妹妹也是建築師。”
薄浮林抬眸:“是嗎?”
“嗯,她讀書還挺用功的。”
何寶珠私下從不喊黎想妹妹,但在外人麵前,她一向隻能承認這個妹妹。乾脆趁熱打鐵地繼續聊:“她今年也剛畢業,也不知道在哪家事務所上班。現在就業競爭很大,名校生就拿那點工資。話說回來,安清市建築這一行厲害的公司有哪些啊?”
薄浮林如同在聽一個毫無社會經驗的人在分析職場問題,興致缺缺:“我剛回國沒多久,不太清楚。”
他往後環臂靠著椅背,一隻手支著下巴,指關節抵著高挺的鼻骨。臉小、手指又長的緣故,隨意就遮住了半張臉。
何寶珠覺得自己是看在男人這外形的份上,才勉強能往下問:“那你的公司怎麼樣?”
他表情缺乏,看向透明玻璃外的馬路:“混得下去——”
話說到一半,薄浮林眯著眼看對麵往大廈樓下跑回去的眼熟背影,匆忙地像逃離。
“怎麼了?”
何寶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並沒發現什麼特彆的。
薄浮林招手示意服務生買單,站了起來:“想起來還有事要忙,我們有機會再聯係。”
“可你還沒有留我的號碼啊!”
他懶慢地微抬眉,回答得無可挑剔:“有緣份的話,我會猜到的。”
何寶珠愣住,氣極反笑了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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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黎想倉促地跑回電梯裡,心有餘悸地摸摸胸口。還好她眼睛尖,認出坐在薄浮林對麵的是何寶珠,拔腿就跑。
否則碰上了多尷尬。
黎想驀地想起來趙響白昨晚跟她講的那些話,朋友都尚且如此。她靠近薄浮林的這種行徑落在何寶珠眼裡,恐怕會說得更難聽。
摸出手機看了眼何寶珠的朋友圈,正好刷新了一條,是她十分鐘發的兩張照片。
一張是她的自拍,另一張是乾淨的咖啡桌麵,但很有圖謀地露出了對麵男人戴著腕表的手。
氛圍感就在於薄浮林這個人。
他光是出鏡了一隻好看的手都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黎想鼓鼓腮,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走出電梯口回工位時,薄浮林的消息發了過來,就一個符號:【?】
黎想把自己電腦上的施工圖和多媒體腳本拍下來發給他,語氣乖巧:【我在工作呢。】
Fulam:【你沒下來?】
黎想裝傻到底:【沒有呀,你需要我現在下來嗎?】
Fulam:【快下班了,去吃飯?】
黎想抱歉道:【今晚下班後有聚餐誒,組裡前輩們慶祝我轉正。】
還慶祝趙頒要離職了,這話她倒沒說。
薄浮林回了句“知道了”,再無後續。
後來近一周,黎想沒和他見過一麵。建築這一行加班也是家常便飯,她常待在公司,但薄浮林也不來DK了,忙著在家裡企業那做繼承培訓。
這期間,黎想倒是有找機會和他聊天。
不管是閒的還是無聊的,他都會回複。但態度有些模棱兩可,讓她不敢貿然下定義。
他們像朋友,但彼此又心知肚明不算是朋友。
這段關係也絕對不會隻發展成朋友。
周五晚上,黎想發了條桌麵淩亂無序的動態朋友圈:【總有人很忙,忙到沒空見麵。】
下班那會兒,薄浮林將她這條動態截圖發了過來:【點我呢?】
黎想總算笑出聲,一個人停在電梯門口樂嗬嗬地回了他一個“撐臉”的表情包:【下班啦。】
下一秒,薄浮林發過來一個地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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