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就是快刀,真誠才是必殺技。”
真誠嗎?
牛魔王陷入了沉默。
仔細想來,自從和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以後,自己為了擺脫乾係與太上老君的侍女結為夫妻,自認為攀附上了高枝,這五百年來竟然從未去過五指山看望猴子。
彆說設法救他出來,哪怕是提一壺老酒去瞧瞧,兄弟二人共飲一杯也是美事。
可即便如此,孫猴子見到他的第一刻,依然願意叫他一聲大哥。
一時間牛魔王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
“不是這悟空辜負了我,而是當兄長的我辜負了悟空啊!”
眼睜睜看著唐三葬師徒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牛魔王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重地長籲一口氣,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變得綿軟無力、無精打采。
羅刹女滿臉迷茫地問道:“夫君,你到底是怎麼了呀?”
牛魔王再次唉聲歎氣地說道:“夫人啊,我可能是犯下大錯了。”
羅刹女假裝惱怒地狠狠扭了牛魔王一下,嬌嗔地說道:“你知道就好,我跟著你這麼多年,哪一刻有過對不起你的心思?”
“往後你要是再敢胡亂猜忌我,看我不狠狠教訓你!”
牛魔王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說道:“夫人,我說的不是這個事兒啊。”
“那到底是什麼?”
牛魔王雙眼癡癡地遙望著師徒幾人離去的方向,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道:“你說我這整整五百年都未曾去看望過那猴子,是不是太對不起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分了?”
羅刹女伸手用力點了一下牛魔王的腦門,說道:“哼,你在我麵前提及兄弟,難道是想突顯你的重情重義、情深意厚?”
牛魔王趕忙緊緊握住羅刹女纖細柔軟的小手,緩緩閉上雙眼,說道:“我隻是內心隱隱覺得,當初咱們為了和那猴子徹底劃清界限,是不是做得過於決絕、過於冷酷無情了?”
羅刹女略微停頓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當年的事情整個三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大鬨天宮那可是犯下了驚天動地的大罪,你心裡難道還不清楚嗎?”
“要不是老君願意出手幫襯咱們,你的下場恐怕比那猴子還要淒慘得多!”
“人啊,要是不為自己多做打算,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絕對的對與錯之分!”
牛魔王輕輕點了點頭,可臉上依舊布滿了愁雲慘霧,目光憂愁地看著夫人,說道:“話雖這麼講,可這些年說到底還是我辜負了曾經的兄弟情誼!”
羅刹女眉眼彎彎,含著笑意說道:“彆這麼憂心忡忡的啦,你瞧瞧那猴子不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嘛。”
“當年是如來把你兄弟死死地壓在五指山下整整五百年,你覺得現在他還能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地聽從佛門的指示去西天取經?”
“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們這一夥人絕對是要去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倘若日後他們有需要援手相助的地方,咱們夫妻二人齊心協力一起去幫忙,也算是沒有辜負你們曾經的兄弟一場!”
聽到羅刹女這番通情達理、體貼入微的話語,牛魔王的內心猶如被一股暖流輕輕拂過,感動不已。
與此同時,師徒四人借得芭蕉扇,成功滅了火焰山的火。
火焰熄滅後,孫悟空將芭蕉扇歸還,唐三葬一行人便再次啟程。
悍匪天團繼續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