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奴隸看上彆的女奴或者男奴,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會敲昏了強行發生關係,這在紅石族人中間也非常普遍。
但大石不喜歡這樣,他自認是奴隸中最強壯的,冬獵後一定能分到不少獸肉和皮毛,到時候他分一半給中意的姑娘,然後兩人會度過一個甜蜜的夜晚。
然而現在他的腿受傷了,彆說冬獵,連走路都成問題,大石感覺天都快塌了。
奴隸們圍著大石,眼中滿是擔憂和同情。
“我看看。”一道冷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奴隸們頓時如摩西分海般退開。
“叢大人……”
“是叢大人!”
“叢大人,您能救大石嗎?”
奴隸們七嘴八舌,眼中滿是信賴和尊敬。
叢容沒有回答,他天生共情力低下,對許多情緒無法感同身受,但他會算賬。
如果這名奴隸因為傷口感染死掉,或者被猛獸吃掉,他那(28/100)的任務就會變成(27/100),距離完成又遠了一步。
所以在青年這裡,每一個奴隸的命都十分寶貴。
叢容在大石身邊蹲下,炎朔看了眼地上的手術刀,很熟練地幫忙燒水消毒。
大石腦門上全是汗,劇痛讓他的麵容微微扭曲,礦石砸到的是他的左小腿,沒有衣物阻隔,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原始社會沒有x光,叢容隻能憑自己的專業和經驗判斷肯定有傷到骨頭,應該沒斷,但骨折是跑不掉了的。
說起來,治療骨折對叢容而言比剖腹產要對口得多,也輕鬆得多,他看向大石隨口問:“你多大了?”
忽然被問年齡的原始人一臉懵,喃喃道:“過完這個凜冬就十九了。”
其他奴隸也都奇怪得不得了,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奴小聲道:“叢大人,我二十了。”
“叢大人,我十六,但馬上就要十七了!”另一名少年男奴不甘落後地說。
“放屁,你比我小五歲,明明才十五。”黝黑男奴毫不客氣地嘲笑,“倉你連自己的年紀都算不好,真丟人。”
被叫做倉的奴隸瞬間漲紅了臉,囁嚅道:“誰說我算不好,我隻是……”
倉沒能隻是完,被老莫打斷了:“閉嘴,大人問的大石,又沒問你們,一個個嘰嘰喳喳的,不要影響大人治病。”
老莫現在是除了炎朔以外,和叢容走得最近的人,特彆是上次叢容找他藏手術刀以後,大夥兒都默認老莫在叢大人心裡不一般。
這讓他不知不覺間在奴隸中樹立起了一定的威信,隻是老莫自己還沒意識到,其他人也沒意識到,叢容發現了,但他什麼都沒說,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更何況這裡是奴隸製社會,不是烏托邦。
黝黑男奴和倉瞬間屏住呼吸,不敢再說話了,大石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奴隸們大部分都不會算數,能數到二十以內就相當不錯了,他就是其中之一,這一度讓大石十分驕傲……嗷!!!!!
大石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奴隸們全都被震住了,炎朔撿起一把乾草眼疾手快地塞進大石的嘴裡,世界清淨了。
“大,大人?”老莫誠惶誠恐地看向叢容。
“還很疼嗎?”叢容問眼淚汪汪的大石,他剛才趁幾人說話的時候,幫對方複原了錯位的骨頭。
大石小心感受了一下,咦,居然真的沒那麼疼了,他好像好了?!
叢容替他正骨完畢,習慣性伸出手,伸完才想起這不是原世界,也沒有助手給他遞手術刀,剛準備收回去,一把消毒好的中圓刀被放進他的手心。
叢容詫異地望過去,炎朔朝他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帶著一絲小得意。
上次叢哥就是用這把刀幫他清的創,炎朔記得很清楚。
叢容仔細把大石傷口裡的石渣和碎肉剔除乾淨,然後再進行縫合。
針和線依舊是老莫提供的,沒用麻醉劑,大石疼得直吸氣,但好歹忍住了沒再叫起來,他剛才實在太丟臉了,上次煢剖腹產的時候都沒叫得那麼大聲……
大石偷偷看向炎朔,大概猜出他在想什麼,小孩抿了抿唇,淡定道:“我當初沒有叫。”
叢容也點點頭,表示炎朔沒說謊。
大石:……
頓時更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