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像是看傻子的一樣的看著她。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搬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住?
離乾清宮近點多好,伺候皇上的時候也方便。
“你彆管那麼多,儘快去幫我收拾,最好今晚就搬過去。”
她可不想剛換上的新門,就又死於她手。
“行。”
齊魯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答應下來。
於是。
晚上,齊魯剛幫她收拾妥當,慕枝就立馬搬了進去。
這地方,和乾清宮相隔十幾座宮殿,彆說夢遊,就是清醒的時候都容易找不到路,慕枝不信這樣晚上還能去爬嬴墨的床。
果然。
住在這裡的第一晚,慕枝懷著忐忑的心情睡下了,半夜還醒了兩次,發現自己老老實實的睡在自己床上,心裡頓時踏實下來。
但也沒有完全踏實。
畢竟,剛搬出乾清宮的那半個月,也沒有發生過這種意外,現在隻一個晚上,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安全。
為了以防萬一,慕枝每晚睡覺都會把自己的門用桌子擋上,還弄了兩根木棍頂在門後,最後,再用繩子把自己的腿腳捆在一起。
這樣,她才敢踏實的睡覺。
一連兩天,都沒出問題,慕枝覺得,拉遠距離應該還是管點用的。
就是,有點費腿。
每天都要走好遠,還要提前起床。
多虧了齊魯,在她每次睡過頭,都會及時過來叫她。
她覺得,小魯子是真為她操碎了心。
而且,願意為她花錢的,就是她的親人,以後,得對他好點才行。
今天是太後回宮的日子。
宮裡要舉辦一個家宴,為太後接風洗塵。
慕枝一大早,就親自去禦膳房叮囑禦廚,今日準備的菜肴,一定不能太寒酸,丟了皇上的臉。
窮歸窮,這些個親戚來了,還是得要點麵子。
慕枝在禦膳房待了一上午,確保今天家宴的飯菜沒有問題,才慢悠悠離開。
當然,離開前,她也吃飽了。
經過禦花園,一股清風襲來,自那風中,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一抬頭,見不遠處,一個身材消瘦挺拔的白衣男子站在荷花亭邊,長發飄然,五官俊美如斯,狹長的鳳目如水般柔和,周身的氣質,如春風明月,清冷中帶著一股與世無爭的味道。
慕枝腳步不自覺的向他走了幾步。
這個男人,眉目間與嬴墨有六七成相似。
隻是,嬴墨的五官更為深邃,眼神透著淩厲,而這個人,眉目溫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溫順的貓兒,但是又透著幾分高貴與清冷。
“是誰在那邊?”
男人忽然朝慕枝看過去,眼睛卻沒有聚焦,似乎是在看慕枝,可又似乎不是。
慕枝緩步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竟然毫無反應。
瞎的?
“我看得見。”
男人笑了笑,對於慕枝不禮貌的行為,也沒有任何生氣:“隻是看不清而已,有一團模糊的影像。”
“你的眼睛怎麼了?”
“原來是位姑娘。”
看不清慕枝的人,隻聽聲音,會把她當成女孩子也不奇怪。
畢竟,她的聲音本來就是女的。
隻是,太監的聲音也比較尖細,這才沒有引人懷疑。
“您認錯了,奴不是姑娘,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奴叫慕枝。”
謹慎起見,慕枝在他麵前自稱了“奴”。
這個人跟嬴墨長的那麼像,搞不好是個王爺。
隻是,沒聽說哪個王爺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