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息怒!”
慕枝態度依舊恭順,朝著太後彎腰說道:“這件事,因李公公而起,聽聞太後娘娘最是公正嚴明,想必,不會因為李公公是自己身邊的人,犯了錯就袒護他吧?”
一句話,堵的太後好一會沒接上來。
她眼神冷戾地掃了李耽一眼,李耽撲通一聲再次跪下:“太後娘娘明鑒,老奴親耳聽見小福子和齊魯兩人議論太後,絕對沒有冤枉他們!”
“哦?”
慕枝拿著禦箭,一下一下輕輕敲擊在自己的手掌心,透著無聲的威脅。
“這麼說,隻有李公公一個人聽見?”
李耽看著她手中的禦箭,到底還是懼怕。
不怕彆的,就怕那句“先斬後奏”,他現在感覺,慕枝是真的敢!
“當然不是,還有他們。”
李耽指著跪在殿中的其他幾名太監說道:“他們都聽見了,不信你問他們!”
“好啊。”
慕枝冷冷勾唇,隨即,轉身朝著那幾人走去:“幾位公公都是永壽宮的老人,在這宮中待的久,資曆自然也都比我深,但我今兒,仗著皇上的寵信,就想問幾位公公一句,到底有沒有聽見李公公所說的那回事,若是撒謊,我這手中的禦箭可是不會答應。”
理直氣壯的威脅。
李耽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喉嚨。
他都懼怕慕枝手中的禦箭,更彆說其他人。
先斬後奏,一個不小心,是真的會死人的。
太後也有種一口氣堵在心口,想發發不出,想咽咽不下的感覺。
“慕枝,你彆太過分,真以為哀家不敢動你?”
“太後娘娘息怒。”
麵對太後時,慕枝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恭順,尊重的模樣,規規矩矩,讓人挑不出半點對太後不敬的地方。
可一轉身,麵對其他人,她就變得強勢,淩厲。
甚至,還有一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囂張。
她所有的底氣,都來自手中的這支禦箭。
可她其實,並不確定嬴墨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責罰於她,但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這麼做。
小魯子是她的人,也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冤枉,被人欺負!
上輩子,慕枝就是個極其護犢子的,平時看著柔柔弱弱,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她的東西,彆動,她的人,也彆碰。
“奴隻是要一個真相,倘若,真是齊魯在永壽宮,與小福子公公一起議論太後,那他該罰,奴定會給太後一個滿意的交代,若不是,奴也希望,太後能還齊魯一個清白。”
她說的合情合理。
太後確實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規矩嚴苛,對待犯了錯的宮人,從不姑息,也比較心狠手辣。
當然,這種人,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威嚴。
一旦威嚴受到挑釁,什麼公正,什麼嚴明,統統不重要。
可眼下,慕枝精準拿捏住太後的心理,她就是再不爽,麵上,也不得不維持自己多年塑造的形象。
“慕總管,你在質疑哀家,質疑哀家身邊的人?”
太後斂下眼中的冷戾與憤怒,聲音儘量平靜地問道。
“奴不敢。”
慕枝保持恭敬的態度和語氣,隻是,說出的話,卻是半步不讓。
“請太後明察。”
這是要死磕到底。
齊魯原本被嚇得站不住腳,此刻,已經全然忘記了害怕,隻顧著雙眼冒星星,滿臉崇拜的看著慕枝。
爺啊,咋這麼帥。
不過,他心底還是會有些擔心,畢竟對方是太後,這麼硬剛下來,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