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立在慶城並沒有多留,簡單叮囑了蕭破軍幾句就和警衛員一起乘專機返回龍都,剩下的事情統一交給了手底下人去處理。
身為閣老秘書,他每天的工作都被安排的很滿,這次來慶城已經積壓了很多工作。
慶城機場的軍用通道出口處,人跡罕至,除了負責安保工作的機場人員,方圓幾公裡便隻有一輛黑色寶馬停在路邊。
整個機場隻有這個通道能夠抵達專機停放地,蕭破軍送走袁本立之後也隻能從這裡離開。
“蕭先生!”
“我知道錯了,請先生發落。”
守在寶馬車旁的蔣順天看到蕭破軍身影,連忙快步上前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神情忐忑,臉上的冷汗一直就沒乾過。
蕭破軍懶得計較李家莊園發生的事情。
從在槐南村看到第一次見到蔣順天時,他就知道蔣順天這個人放得下身段,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行常人所不能行,是個好手。
但這種人都是有野心的,放在亂世就是起於微末的梟雄。
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說的就是這種人。
想徹底收服這個人,讓他抱有絕對的忠誠根本不可能。
這種人永遠都隻會忠於自己。
後來不管是在碧水龍宮之事一刀廢了蔣有為,還是隨後許鵬飛麵前低三下四隻求一個投靠的機會,無一不證明了這一點。
在李三思的莊園裡,從舍命陪自己闖進莊園深處,到事不可為時第一時間投降,再到最後千鈞一發將李秋章一刀穿心。
蔣順天的想法從來都沒有變過,隻是他眼中的局勢變了。
這種人你能壓住他,他就是最好的刀。
壓不住……
蕭破軍雖然有一直壓住蔣順天的自信,但也好奇有一天他要是壓不住蔣順天會怎樣?
“如果今天沒有袁秘,我也沒有其他後手你打算怎麼做?”
蔣順天沉默了片刻,如實交代,“蕭先生,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和你一起殺入莊園,暗中通知白夫人,勸說你暫退一步等待救援……”
“為蕭先生做事時,我儘心儘力沒有一絲懈怠;敗亡,若今日之事沒有後麵的逆轉,我為了保命隻能去給李三思當狗。”
“活著才有機會,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蔣順天眼中閃爍著難以明說的光芒。
雖然他依舊在跪著請罪,背卻挺的筆直
“蕭先生,我說這些不是要為自己開脫,錯了就是錯了。”
“對你而言,這個錯是背叛,對我而言這個錯是誤判。”
“我高估了李家,也低估了您。”
“您是聰明人,理應清楚我願意向您和許哥投誠,隻是因為您牛掰。”
“跟著你我蔣順天就有機會爬的更高。”
“因利而聚,因利而散是很正常,談不上忠誠,真正會誓死追隨你忠於你的是許哥。”
“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沒有足夠龐大的利息,像和許哥那樣不顧生死為你豁出性命,我做不到。”
蔣順天自嘲的笑了笑,心中的真實想法也沒想著能瞞過蕭破軍。
從部隊出身的人最恨背叛。
不管說的有多好聽,有多少理由,後續又做了什麼事情補救,他臨陣投敵是不爭的事實。
蕭破軍容不下他也很正常。
他已經做好被蕭破軍趕走,或者弄死的準備。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他都無力抵抗。
蕭破軍也沒想到蔣順天會如此坦誠。
“起來吧!”
蕭破軍略微沉吟了幾秒鐘。
蔣順天的回答,他還算滿意。
這件事暫時先這樣過去了。
袁本立臨走前說的青木會是一個問題。
破軍營不能聯係,他手底下也要有能用上的人。
蔣順天微微一愣,“蕭先生,您不罰我?”
蕭破軍淡淡的瞥了蔣順天一眼,“你也說了因利而聚,因利而散很正常,跟著我隻是因為我牛掰,想借著我的助力爬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