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太子,她依靠的夫君!
但溫姬躺在床榻上,病怏怏的,平日裡的鮮活氣也少了大半,他就不舍得計較了。
趁這功夫,婢女們進來伺候溫姬穿衣。隻服侍的時候,都能看到溫姬玉白的肩頭上青青紅紅的印子,再往下就被小衣遮住了。
婢女們俱都屏息不敢出聲。
等被子被掀開,就看到連腰間都有淤成青黑的指印。把魚遊兒唬了一跳,眼眶也有些紅了。
溫姬人好脾氣好,從不把婢女們當成下人隨意喝罵,她向來把溫姬當姐姐看。
原來太子殿下的寵愛這麼可怕嗎?
溫雲裳自己沒力氣穿那層層疊疊的衣服,不得不被婢女們看見,又羞又氣。
秦刈止住她們,嫌她們愚笨,“手腳快一點,隻穿中衣就好了,不必那麼麻煩。“
婢女們這才給溫雲裳迅速地穿好中衣,又蓋回被子裡去。
按理說醫師是外男,看病時姬妾也需得穿好衣服,衣著整齊。秦宮裡規矩嚴,都是這麼訓下要求的。
但太子殿下都這麼吩咐了,自然是這樣更好。
不過一刻鐘,醫師便趕來了。
顧醫師是位隨軍的醫師,但大多時候還是專為太子殿下所用。小婢女天水兒急急忙忙地把他叫來時,他還以為是殿下病了。
這可少見,太子殿下身體素質好,很少生病的。
結果一路上聽著解釋,原來是給太子殿下的姬妾看病。
簾帳捂得緊,隻伸出一隻玉白的手來。
這怎麼能看好病,複又要求掀開,望聞聽切,好一番功夫。
顧醫師大約五十多歲了,麵相和藹,留著不長不短的白胡子,不時問著問題,“最近可是著涼了?”
溫雲裳麵上怪不好意思,“是有些著涼了。”尤其是昨夜在浴殿裡胡鬨了那麼久。
顧醫師摸摸胡子,從藥箱裡拿出紙來,寫好了方子。在殿裡左右看看,又遞到叫他來的那個小婢女手裡,好讓她去醫士們那裡抓藥。
病看完了,秦刈親手把簾帳放下來,他以為隻切脈就好了,結果這老頭看了半天。心下懊惱,早知道就讓溫姬穿好衣服了。
顧醫師卻不是很顧忌太子刈的想法。他很早就跟著殿下,身為醫師,雜事上並不懼他的威儀。
醫囑還沒吩咐完,於是顧醫師又道,“這病倒是沒什麼大礙,隻是受涼了,吃了藥就好了。”
他摸摸胡子,“但房事上卻要節製。女郎身子弱,底子不好,腎氣虧損了,才容易邪風入體。”
顧醫師這年紀已是看了不知多少病,隻是落落大方地吩咐。
太子殿下嘛,顧醫師照料他身體多年,也清楚他這些年不近女色。前些日子診脈還覺得他陽氣過旺呢,現下有了姬妾,倒是不必多嘴了。
就是床上的女郎有些受累。
溫雲裳躲在帳子裡,左右看不見人,想著應該更不好意思的人在外麵。
秦刈臉皮卻比她想得厚多了,不覺得有什麼羞的。
讓人把顧醫師送出去,又囑咐了婢女好好照看溫姬,才整了衣服去洗漱。
等洗臉的時候,水一往臉上潑,秦刈才發覺,他剛剛太焦急了,現下才想起來,自己是決心冷一冷溫姬的。
可溫姬病了,還是因為自己昨晚拉著她胡鬨弄成這樣的,於是秦刈當即又想,還是等她病好了,再施行吧。
現下就“稍微”對她冷一冷罷了!
於是收拾整潔,恢複了太子殿下的威儀後就徑直去處理政事了。
床榻上安睡的溫雲裳不知道太子刈的一肚子官司。
婢女們熬好藥,她喝了後又昏昏沉沉地在錦被裡睡去,萬事不知,這一覺把午膳都睡過去了。
“阿拂。”
婢女阿拂一直留在寢殿裡看顧著溫姬,聽到叫聲立馬就走到了床帳前,給她遞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溫雲裳掀開層疊的簾帳,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