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溫自昨日爭執過後,又沉寂了下來。
這些日子,溫雲裳並不是沒有發覺自己身體的異狀,總是頻頻感到乏累,睡得時辰也長。昨夜一試探,果然是阿溫搞得鬼。
如此下去,溫雲裳不能保證以後,阿溫會不會乾脆奪了自己的身體。
畢竟說到底,阿溫與溫雲裳是前世今生的同一個人,不管後來的經曆如何不同,骨子裡的本質總是相似的。
而溫雲裳自認不是什麼好人,那阿溫呢?
……
半月後,馬車軲轆軲轆地在官道上行駛著。
“女郎,前麵就是涿郡了。”
溫雲裳掀開馬車簾往外瞧,果然看見了略顯荒涼的城池門口。
涿郡,是吳國北麵的邊陲要塞。
出了此地,再向北走,不出一月,便可到達中原腹地—江夏城。
溫雲裳已經是太子刈的姬妾,依秦刈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把她留在吳國。
可大軍全憑腿腳之力北上,行軍速度慢,又不便帶著溫雲裳等一乾姬妾,太子刈的意思是讓她先順路跟著大軍到達江夏城,隨後再派遣一隊人馬護送著她和婢女們回轉秦國。
溫雲裳思緒紛紛,各地兵荒馬亂,能跟著大軍走自然再安全不過,到達江夏城之後,便離秦國頗近了,也不必再過多地擔憂路上的安危問題。
她早料到,太子刈再寵愛她,作為一國將領也不可能在前往齊國征戰的時候還帶著姬妾。能夠暫時離開太子刈,溫雲裳心下舒一口氣,這意味著她有了選擇的餘地。
是去往前路不明的秦國,還是孤身一人伺機逃離?據李長淮所說,父母姐姐是逃去了大周,自己倘若被送到秦國,一南一北,日後更不知幾時才能尋到他們了。
還有阿溫所說的定魂之術,也在大周。
“籲”,馬車顛簸一瞬,隨著車夫的喝聲,慢慢地停了下來。
溫雲裳回過神,帶上幕籬,扶著阿拂的手下了馬車。前麵,太子刈等人也勒馬停住,大軍已經奔行半月,將在涿郡稍作休息。
涿郡雖小,位置荒僻,但也有不少驛站。
溫雲裳跟著太子刈他們走進一家驛站,店主人早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店內更是沒有一個客人。
確實,二十萬兵士就停在涿郡城外,人心惶惶,百姓們都早已閉門不出。
“你先上去吧。”太子刈溫聲囑咐道。
溫雲裳帶著幕籬,眼前影影綽綽,認識的隻有楚聞和阿征幾個常常伴在太子刈身邊的人,其它則都是麵生的人。
據說鄭國太子及其下屬們另尋了地方,並不與他們一道,那這些應當是秦國將領們了。她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