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會議上,冷所長把該講的都講過了,今天的會議就簡單高效,20分鐘就結束了。
今天不是接見日,雖說會議布置了,要求嚴格管理,肩負著辭舊迎新的職責,但具體到實際工作中,似乎又沒什麼事。
李勃坐在辦公室隨便翻翻報紙,看點書,間或打打電話,催促一下統計月報表。
正在這時,行政科的葛鳳祥師傅領進三個人,說是區檢察院勞動服務公司的,來拉暫存在所裡的化肥。
既然是合作單位,還是要熱情招待。李勃讓三人坐下,用招待用的陶瓷杯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開水,讓他們坐下慢慢等拉化肥的車來。
三個人等得不耐煩,要走,到大門口攔車,還沒見到去市裡的客車過來,拉化肥的兩輛車卻開過來了。
三個人跟車進來裝化肥,還沒有裝半車,就說餓了,去所外找飯店吃飯去了。
下午,車裝滿開走,李勃送三個人到大門口的路邊攔車回市裡。
在路上,碰見四個年輕人。
“李警官,有空請你到煙廠街飯館,弄點酒菜嘗嘗。”其中一個高個子青年說。
李勃有點莫名其妙,稍微愣了一下。
“你忘了,那天你還審問我是乾什麼的嗎?”高個子青年神秘地一笑。
李勃緊急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確實難以將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和那個他和內衛隊張天兵副隊長一起在大牆外抓的蓬頭垢麵的流氓聯係在一起。
可聽他講的一點不差,李勃也不得不信。
“怎麼?想擺個鴻門宴,我可不會去!”李勃隻是心裡想,沒有說出來,隻是冷眼瞪了他一眼。
四個人攔住一輛過路的長途汽車,讓公司的三個人上了車,又轉身和李勃套近乎。
李勃站直身板,嚴肅地對他們說:“接見要帶全手續進正門,到高牆外邊被抓住,結果就不好說了。”
四個人見李勃不吃他們那一套,隻好灰溜溜地溜走了。
李勃回到辦公室,把昨天冷所長講的要警醒的幾句話,和今天遇到的四個人聯想起來,知道如今的社會仍然存在違法犯罪分子,危險是時刻存在的,絕對不能放鬆警惕。今天曾副所長布置的安全保衛工作,也不是多此一舉,都是十分必要的舉措。
前天,李勃收到平常很少寫信的大哥李金給他寄來的一封信,要求元旦放假務必回家一趟,也沒說什麼事。
上個星期天,他去市裡買東西,見到分到醫藥公司上班的同學張世榮。
張世榮熱情地向他推薦說:“李勃啊,你去緯四路集貿市場那裡買毛線吧,降價促銷,才10塊錢一斤。你買些讓你的女朋友給你打件毛衣,肯定穿著舒服又暖和。”
一句話,讓李勃暗暗叫苦,一股傷感湧上心頭。他8月份與馬鳳英在老家木蘭火車站分手告彆,到所裡上班4個月,竟然沒有收到她一封信。
所裡還在進行新年暢想,而他個人卻突然有了一絲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