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野泳(2 / 2)

因為還不到雨季,水位比較低,大部分水域被水草占去。

李勃和小高走到水庫的東南一隅,背對一堵土崖牆,傾斜入水的沙灘,沙礓石打造出兩道圍堰。麵對西斜的太陽,真好像在海灘上玩沙石,有趣極了。

不遠處,有幾個農村小青年,浪野的性子,下水洗澡脫了個精光,野泳一圈,就站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打肥皂,互相逗著趣,還望著對岸水庫西北隅遠處遊玩的幾個少女說臟話。

隔岸的人離這邊有200多米,或許看不清這邊人的全貌,好像也沒太在意,隻管各玩各的,有說有笑,和那邊幾個水裡的小夥子嬉戲,也可能真的聽不到這邊幾個野泳的小青年在說什麼。那邊是比較正規的遊泳場,下水的男男女女都穿了花花綠綠的泳衣。

看來,人性是多麼的虛偽!男女在公共場所公開在一起,總要設法掩飾,但僅僅一處近水相隔,野性就暴露出來,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不再遮遮掩掩,看到“玩物”也不再大驚小怪。

“李乾事,還扭捏啥呀,趕緊脫衣服下來呀!”李勃還在猶豫,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脫光衣服該是多麼難為情,小高已經跳下水,在水裡揮手對著他喊叫。

罷、罷、罷,既然是野泳,索性野個夠、野徹底,反正身上也沒有多少衣服,一件背心,一條單褲,一條內褲,連襪子也沒穿,還怕什麼!三下五去二,快到斬亂麻,幾秒鐘的事,跳進水裡,什麼也看不到了。

野泳貴在野,與天地融合,與水氣一體,海闊天空,自由自在,想怎麼遊怎麼遊,這是多麼的放鬆、多麼的悠閒,融入大自然,天人合一,追求的就是這個野趣。

李勃想起來,小時候,在柳公河裡,在村中的池塘裡,那就是自己和小夥伴們放縱的地方。生在河水邊,誰不敢下水,誰不會紮個猛子,誰不會個“狗刨”,那他就是個“膽小鬼”,就沒法在小朋友圈裡混了。

農村哪有“遊泳”的說法,統一都叫“洗澡”。既然是洗澡,誰還穿衣服?穿衣服下河洗澡的,那是女人,有特定的區域、特定的時段。

野泳,都是裸泳。那時窮的穿衣都是套筒,即便穿個棉褲頭能下水,一是不舍得,另外這棉褲頭到水裡之後,隨便遊兩下,就不願“附體”了,人是忙著提褲頭,還是忙著劃水?根本顧不過來。

李勃清楚地記得,在大隊裡的小學上學到四年級的時候,他的好朋友,胡莊的胡智明突然不來上學了。有同村的小夥伴說,智明在村裡的池塘洗澡,一個猛子紮下去,就沒有浮上來。小夥伴大聲喊叫,驚動了大人,慌忙找工具打撈,把小池塘東西南北篦子梳頭一般梳了一個遍,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影子。隊長調來抽水機,把池塘的水抽乾,才在池塘邊一簇柳樹根下邊找到了他的屍體。

李勃深受刺激,從此就很少下河或池塘裡洗澡了,改為在家裡用洗臉盆接手壓井裡的水衝涼了。

如果現在為了洗澡,根本不需要跑外邊野泳了。所裡分配的宿舍裡就有淋浴噴頭,十來分鐘就解決問題了。

但野泳的野趣哪裡是在宿舍淋浴可比的。這寬闊的水麵,清澈的水庫水,也不是小池塘可比的。

李勃在水中儘情地嬉戲,要把十幾年的野趣都補回來。

但五月的水體,僅僅水麵的溫度還高一些,稍微下沉一點,還是涼得有些刺骨。

他和小高遊了30多分鐘,感覺嘴唇就有些發烏,腿也有些麻木,趕緊上岸,穿衣離開,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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