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笑臉相迎,陳太忠就算心裡再膩歪,少不得也要皺著眉頭,結結巴巴地應付一番,那塞魯布加卻是自來熟,見他答得痛快,態度越親熱了起來。
塞魯布加這次是回家,途經法國而已,羅馬沒有直達盧旺達都基加利的航班,必須在巴黎轉機,不過,他對巴黎的印象,卻是非常地糟糕,“這個城市應該下地獄!”
“那你還學法語做什麼?”陳太忠有點奇怪,他並不知道法語原本就是盧旺達地官方語言。
塞魯布加也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源源不斷地講起了法國人的傲慢,以及對盧旺達人的偏見,“要不是趕時間,請我我也不來這個垃圾地方。”
對你有偏見?正常啊,陳太忠點點頭,卻是沒說什麼,哥們兒本來對你還有偏見呢,不過,現在覺得你人不錯,就沒偏見了嘛。
“他們對中國人也有偏見!”見他沒做出強烈附和的舉動,塞魯布加提高了點聲音,“他們對所有的有色人種都有偏見!”
空姐受不了啦,走了過來,“先生,請你低聲點好嗎?這是公眾場所。”
見到好些人扭頭看這裡,陳太忠覺得臉上有點熱,不過,這個盧旺達小夥的直率,讓他覺得挺對胃口的,少不得低聲回話,“哦,你低聲一點……是嗎?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來的?”
塞魯布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後麵有人說話了,說的還是漢語,“這些中國人,不分場合地大呼小叫,低等人種,素質真差!”
我靠,大聲說話的是盧旺達的人!陳太忠心裡憤憤地回了一句,等他反應過來對方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麼之後,禁不住勃然大怒。
靠,我陳某人所在的種族,你丫敢說是低等人種?他再也無法忍受了,身子一直就站起來了,向後一扭頭,“這話,是哪個王八蛋說的?”
這時候,身後已經吵起來了,謝向南和王玉婷坐在他後麵,王玉婷正跟一對年輕黃種人夫婦瞪眼呢,“中國人是低等人種,你不是中國人?”
漢語說得這麼溜,不是中國人才是見鬼了呢。
謝向南還是那副木呆呆的樣子,不過他的眼睛也瞪起來了,一雙魚泡眼鼓出了些許,正恨恨地看著那兩位。
那倆年輕人打扮得都非常考究,衣冠楚楚的樣子,男的頭上還抹得油光亮,女人更是一雙眼睛長到頭頂一般,看都不看王玉婷一眼。
油頭男倒是看了王玉婷一眼,事實上,陳太忠三人穿著也算得上得體了,姑且不說來歐洲購物了,隻說來這裡招商引資,儀容儀表不得注意?
“我們不是中國人,”他臉上帶著那種明顯的不屑,側頭看了王玉婷一眼,又露出一個極其雍容和傲慢的笑容,“我們是新加坡人!”
“新加坡人,就都是一副整天鼻血流得止不住的樣子?”陳太忠陰陽怪氣地話了。
王玉婷正要直斥其非呢,聽到陳太忠這話,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二位頭揚得那麼高,可不就是一副流了鼻血的樣子?
“哼,”油頭男冷哼一聲,才要說點什麼,不防被身邊的女人扯了一把,“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彆影響了咱們購物的心情。”
“流了鼻血,肯定會影響心情的,”陳太忠哼一聲,也坐了下來,不再理會那倆,轉頭問起了塞魯布加,“法國人的偏見,表現在什麼地方?”
見到他坐下了,那女人輕扯油頭男一下,她其實是有點怵陳太忠高大魁梧的個頭,“跟那些沒素質的人……呀,你怎麼流鼻血了?”
“有嗎?”油頭男愣愣地一摸鼻子,果然,一手的血,他愣了一下抬起頭,“快給我拿紙巾……呀,你也流鼻血?”
“那是月經!坐不慣飛機,生理很容易紊亂的,”謝向南愣愣地話了,他不愛說話,可最近跟某個不良仙人接觸多了,怪話水平有了明顯的進步,“上流人?經血從鼻子裡出來,那確實算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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