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朝暉搖搖頭剛要拒絕,卻冷不丁看到,文海正在同王衍站在鬆花江麵包車前談著什麼,靈機一動,手一指,“這種建議,文主任提,比較合適吧?”
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是一愣,好半天才笑著點點頭,“成,也該分給他一塊兒了,反正我已經跟市裡打好招呼了,邱主任,你還是想開了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樓下走去,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什麼?分給文海一塊兒……邱朝暉聽得這話,登時就石化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禁不住死死地攥住了手上的茶杯,捏得不鏽鋼地杯子都有點變形了:裝修檢測----那也是個項目,細水長流的活兒啊!
便宜了文海!這一刻,他簡直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我這張嘴,怎麼就這麼賤呢?
他倒不是後悔失去了這個項目,反正,手上創新基金的事兒,也夠他忙乎的,錢那麼多,誰掙得完?把手上的活兒搞得漂漂亮亮的才是正理。
但是,便宜了文海,實在太讓他不甘心了,陳太忠最近一係列的舉動說明,新項目是不會再考慮給文海了,文主任負責的,大概就是以前地傳統範圍。
可是,就是這麼一條死鹹魚,居然被他推得翻身了,這真地令他悲痛欲絕。
遺憾的是,他還知道,再說什麼都晚了,小陳是個粗人,但是在某些方麵,比一般人還要講道理,文海既然出頭向市裡提議,那麼,這個項目就應該交給文海負責!
果不其然,陳太忠走過去,對文海笑著說了幾句什麼,文海先是一愣,接著就笑著點點頭,丫臉上地笑容,那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陳太忠又說了幾句之後,文主任居然側了頭過來,看看二樓上站著的邱朝暉,再次點點頭,臉上笑容依舊----顯然,陳主任跟他說了,這建議是邱主任提出的。
邱朝暉撞牆的心思都有了,隻是,下一刻,他看到年輕的副主任的臉也轉了過來,隻能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臉來,卻是比哭還難看幾分。
他並不知道,文海高興的,是通過陳太忠提出的建議,越地看出,陳主任沒有逼他下馬的意思,僅僅有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至於說裝修檢測的費用,陳某人倒是說了,希望用來改善科委的辦公環境和職工待遇,這原本……就是應該的吧?
他倆這一對著笑不要緊,早有那眼尖的人現了異樣,“我靠,沒看錯吧?邱主任和文主任……對著笑?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
陳太忠這邊的事兒才剛剛安排好,卻是又有電話打了進來,來電話的是許純良,“太忠,夠哥們兒,今天中午,一起聚聚?”
許純良這兩天憋壞了,可是,縱然他心有不甘,也不能掛著膀子滿大街轉悠,要不然傳出去的話,丟人的可不僅僅是他。
剛才他聽到隔壁門響,以為是陳太忠來了,不成想一位美女在開門,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鐘韻秋,自己挨打,起因不就是為她?“你怎麼有這個房卡?”
鐘韻秋當然也知道了,這位就是許紹輝的兒子,京華挨打的,不就是這位嗎?
“是太忠給我的啊,”她也算個聰明的,自然知道交好此人,於是不著痕跡地套近乎,“他說你沒事了,他也放心了,就讓我一個人住這兒。”
一句話裡兩個暗示,“一個人住”說明她和陳太忠關係不一般,原本該是“兩個人住”的,另一個暗示卻是勾著對方提問。
“我這膀子還吊著呢,怎麼能說沒事呢?”許純良有點哭笑不得。
“昨天,那個姓郭的腿已經被打斷了,”鐘韻秋順著就解釋了下來,“那邊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所以,太忠說,不怕他們暗算你了。”
“他們暗算我?”許純良聽得目瞪口呆,彆說,他還真沒想到這個環節,他人不傻,卻是少跟草莽龍蛇打交道的經驗。
而且,從自家的角度出,他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吃了豹子膽敢暗算自己,愣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太忠把房間開到我隔壁,是這個意思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