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八十章(1 / 2)

官仙 陳風笑 10453 字 1個月前

牛冬生慨然赴宴,這原本是好事,但是他還帶了一個人來,卻是讓陳太忠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我介紹一下,這個是勞動局的周局長,這是科委的陳主任。讀蕶蕶尐說網”

周無名一見陳太忠,臉色就有點陰晴不定,陳太忠上了好幾回電視了,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心裡不由得暗恨:今天這還真是點兒背。

周局長的大兄哥從交通局接了點修路的活兒,還有點款子沒結算了,再加上素繞一級路已經開工了,丫還想再接點活,就央著妹夫出麵先打個招呼----五包都無所謂的,階層不同,眼光自然不同,刨食兒的領域也不同。

周無名剛趕到牛冬生的小彆墅,就見到牛局長的奧迪車開了出來,他探頭打個招呼才待說話,牛冬生笑嘻嘻地大手一揮,“小周啊,跟我去蹭飯吧。”

這話說得霸氣十足,既不解釋去向也不解釋因果,不過,行局的好壞就體現在這裡了,同是局長,周無名不但不能拒絕,還得心生感激才對,牛局長很少有這麼大方的時候。

可是,一見對方是禍害了自己親戚的陳太忠,周無名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兒,唉,早知道是這家夥,我今天就不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那該應付的場麵還是得應付,想著陳太忠未必知道自己的心思,周局長笑嘻嘻地伸出了手,“嗬嗬,你好……”

陳太忠卻隻當是沒看見,雙手向褲子口袋一插,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也不說話,就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周無名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了。

“陳主任?”牛冬生現事情不對勁。納悶地喊了一聲,疑問的味道很濃。

“久仰大名了啊。周局長。”陳太忠也不理牛局長。而是衝周局長點點頭。燦然一笑。“最近怎麼不見周遊啊?說實話。我挺想他地。嗬嗬。”

周無名地臉色微微一變。卻是又很快地恢複了正常。勉力笑了一聲。“周遊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啊……陳主任是不是記錯人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不著痕跡地收回右手。很自然地去掠一掠頭。雖然他地頭。梳得已經是油光鋥亮了。

“你走吧。敢作不敢當。挺沒意思地。”陳太忠很隨意地揮一揮手。“好歹是個局長呢。有本事背後下刀子。當麵不敢承認……”

一邊說著。他一邊看看愣在那裡地牛冬生。“牛局。今天這個麵子。我不給你了啊。”

牛冬生被搞得一頭霧水。左看看右看看身邊這二位。心裡這個納悶啊。“太忠。你……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我就說搞錯了嘛,”周無名笑笑,不過,那笑容裡地尷尬,任是誰也看得出來。

“機會,我給過你了,”陳太忠抬手一指周局長。臉上卻是笑得越燦爛了,“小寧,去把周局長的車給我砸了,司機拎上來……你還記得司機長什麼樣吧?”

丁小寧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就站起了身子,轉身想外走去,鄭在富身子一抖,似乎是想攔人來著,不過最終還是坐在那裡沒動。

周無名聽得也有點心驚。不過。看到要去砸車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倒也沒放在心上,而是轉頭看看牛冬生,“牛局,不好意思啊,今天這飯,我沒法兒蹭了。”

說著他就轉身向外走去,陳太忠怎麼肯放過他,冷冷一哼,“你敢走的話,小心路上有車禍啊。”

“我說姓陳的,我招你了惹你了?”周無名實在受不了啦,轉頭怒指著他,“就算欺負人,也沒你這麼個欺負法兒吧?”

“小陳,給我個麵子,”牛局長終於話了,陳太忠為難他帶來地人,他臉上掛不住啊,“今天就這樣了,錯過今天……”

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麵就喧鬨了起來,走到窗口一看,好嘛,一大堆人拿著板磚、鐵棒什麼的,正砸那輛普桑呢,裡麵什麼人都有,不但有穿了製服的仙客來服務員,還有警察!

開區派出所的馬副所長正帶了兩個人在大廳喝酒呢,眼見丁小寧出來,剛要打招呼,就聽丁小寧跟蔡德福打招呼,“蔡老板,我要砸了門口那輛普桑,有人沒有?借兩個來。”

“怎麼回事啊,小寧?”馬副所長登時蹦起來了,“操,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欺負你了?”

“欺負我倒好說了,他們算計太忠哥呢,”丁小寧終是女光棍出身,說話硬是要得,“有榔頭沒有?沒有的話,我用頭也撞爛它!”

“草,找陳哥麻煩,”馬副所長二話不說,抄起椅子就走出去了,他身邊兩位對視一下,一個拔腿就跟了出去,另一個比較謹慎點,脫了警服才往外跑。

服務員裡,也有那知道陳太忠的,一時間大廳裡的人紛紛往外跑,看熱鬨地是大多數,但是肯動手的也有幾個。

丁小寧還真狠,直接上了自己的奔馳轎跑車,使勁兒地按著喇叭,掛著倒檔,用車屁股狠狠地朝普桑撞了過去。

周無名看得都傻了:奔馳車撞我地普桑?還是個小女孩兒乾的?

連牛冬生看得都咋舌不已,情不自禁地轉頭看一眼鄭在富,“我說小鄭,你這外甥女兒,可是比你強多啊了,不管對錯,你看人家這氣魄……”

鬨哄了好一陣之後,砸車的人才散開,倒是圍觀的人更多了,周局長的普桑已經慘不忍睹了,玻璃也碎了,前後臉也癟了……倒是基本上還能看出是輛車來。

周無名想走來著,可是看看樓下的人群,愣是沒敢離開:好像……這個包間裡還安全點兒?

不多時,丁小寧走上來了,“太忠哥。他的司機沒在,夠不夠……要不,燒了它?”

這倒不是她有多麼強的暴力傾向,事實上,周無名的司機對陳太忠地誹謗,是她最早聽到的。那還是常寡婦那樁事故中地插曲了。

“夠了,”陳太忠點點頭,轉頭看一眼周無名,“今天就這樣了,你再做小動作,倒黴的就不是你的車,而是你和你的家人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實話,他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但是誰將匿名信送到省紀檢委地。那還真是一個謎,周無名有嫌疑,但是趙璞地嫌疑更大。

所以。在他的心中,略施薄懲也就算完了,反正這廝的司機居然敢在背後嚼舌頭,不給丫一點顏色看看也不可能,可既然沒有真憑實據,搞得太過火也沒必要。

周無名二話不說,掩麵下樓,再也不肯回頭,倒是牛冬生愣了半天之後。才苦笑一聲,“我說太忠,你這喊打喊殺的,能不能文雅點兒啊?”“他把黑材料遞到省紀檢委了,”陳太忠斜眼看看牛局長,冷笑一聲,“牛局,換了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小周……不會是那種人吧?”牛冬生下意識地嘀咕一句----或者是自辯的意思。隻是由於聲音有點大,聽起來像是在反問。

“反正他不會承認的,你也看到了,”陳太忠懶洋洋地回答。

“要是這樣的話,你這麼做還真是客氣了,”牛局長點點頭,他略一思索,就能從周無名不自然的反應上推斷出很多事來,一時間。心裡那份不平登時就不見了。

小陳打我帶來地人。那確實是掃了我地麵子,但是我帶來地人居然是這種鳥人……也他媽地真夠丟人地。

說穿了。在官場混,誰的屁股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大家為了利益,相互不服氣、比後台、涮麵子,那都是正常的,但是偷偷摸摸地將事情捅到紀檢委陰人,事後還死活不承認,這麼做就落了下乘,這種行為真的不招人待見。

“那個周遊,怎麼回事?”牛冬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以前京華國際會館的老板,”陳太忠漫不經心地解釋一句,“把許純良打了,然後我砸了那兒,周老板就跑了,他是周無名的親戚。”

“我靠,”牛冬生拍案而起,“你也不知道早說,敢打小許?這周無名還真是膽大了。”

“好了,不說那個了,”陳太忠衝著他搖頭笑笑,“你跟小良談得怎麼樣?還是素波的五公裡?”

“鳳凰這兒搞了十七公裡來,”牛冬生點點頭,眉開眼笑的,“把素波地還回去了,嗬嗬,一部分是交換,大家都要個麵子不是?”

“從錢上說的話,你是賺了啊,”陳太忠衝著鄭在富努努嘴,“牛局,這鄭主任……能不能再提拔一下啊?”

“再提就是副局長了,又是才提了,我哪兒有那能力啊?”牛冬生笑眯眯地搖搖頭。

“不是還有公路局嗎?那是副處待遇呢,”陳太忠這口氣,還不是一般地大。

“哎呀太忠,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啊?”牛局長真的有點頭大了,他何曾見過這麼難纏的副處?可是陳某人行事的狠辣,他早有耳聞,剛才周無名的下場,他也看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