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來的時候,聽說這家夥昏迷了兩天,心裡還擔心呢,誰想尚阿姨一走,這廝就毛手毛腳地不老實了起來,“小紫菱,來,抱抱。”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這廝根本不能按常人來看待,不過縱然如此,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你不是肋骨斷了?”
“斷就是不斷,不斷就是斷,”陳太忠嘴裡笑嘻嘻地胡說八道,“快點,說你呢,沒準一會兒又有人來了,我趕時間。”
這話說得霸道無比,半點情趣都欠奉,荊紫菱當然不肯理他,“你要是讓我按按肋骨,不疼我才信你。”
陳太忠當然不怕她按,兩個人嘰嘰嘎嘎地商量半天,最後說定,肋骨不疼的話,她就讓他抱一下,“隻是一下哦,”荊紫菱輕輕按一下他地肋骨,整個人卻是在下一刻嗖地躥走了,站在兩米多遠處笑個不停。
“過分,”陳太忠知道她欺自己離不開床。悻悻地歎口氣。才要繼續糾纏她,卻是現王浩波要進來了。終於躺下裝傷病,荊紫菱見狀,馬上湊過來,果不其然,王浩波在下一刻推開了門。
似此情況。荊紫菱怎麼可能傷心起來?
“這兩天可熱鬨,”王浩波坐了下來,臉上笑得特彆詭異,“齊國民讓省紀檢委審查了,起因是,他領導地防汛抗旱小組,有人在晚上值班的時候,偷偷地打聲訊電話。影響了正常通訊……”
呃……陳太忠聽得登時倒抽一口涼氣,靠,哥們兒比他幸福多了。你看蔡莉整人地這理由吧,“就因為這個?”
“他的黑材料,蔡莉手裡肯定不少,”王浩波見他不開竅,少不得要指點一下,“這麼做,才是把影響降到了最低。”
敢情,蔡莉已經打算下手對付朱秉鬆了,肯定就要先去其黨羽了,齊國民剛就任上穀市常務副市長時間不長。當地根基不深。一個正處,正好來敲山震虎。逼著大家站隊,舍不得陪朱秉鬆一塊離開的,那就等著好了。
一個派係裡,總是有幾個骨乾的,現在就是給他們一個離心地機會,當然,這個審查地理由,或者是荒唐了一點,但是也套得上眼下的大形勢,正好配合蒙藝收拾朱秉鬆用地大帽子。
蔡莉想收集齊國民的黑材料,那肯定簡單至極,但是現在拿出來那些陳年資料,未免讓人覺得有點後知後覺,傳開之後,市井間未免會覺得,這是齊市長被人報複了,流言蜚語一起,不利於團結。
正經是以眼下這個理由做幌子,打開個口子,再牽出前麵的事兒,就順理成章了,無非就是以前齊國民“蒙騙了組織”而已。
這才是省級乾部出手的技巧,總之就是那句話,知道的,就知道這是為什麼,不知道地那些人----儘量讓他們繼續不知道好了,縱然有人心生懷疑,卻是未必找得準脈搏。
這鬥爭的藝術,就遠遠高於縣區級了,縣區級的鬥爭,基本上來個居委會大媽都能講清楚某某的情人得罪了誰誰的小舅子,所以被如此如此了。
這手挺狠的,蔡書記本來就是省紀檢一把手,蒙老大又釘死了朱秉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硬生生地將朱係人馬全部打散。
當然,朱秉鬆的嫡係,像素波市地財政局長楊茲幃之類的,雖然還沒動,基本上就不用考慮幸免了,眼下就是看他有沒有膽子往國外跑了,要是楊局長敢那麼做還跑得了的話,朱秉鬆死得更透----沒準還有人要被連累。
如果說蒙藝是指點江山地主帥,現在蔡莉就扮演了先鋒官,橫衝直撞地殺了過去,氣勢極為張揚,昔日的盟友眨眼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此結果,當為小看天下人者戒。
“如果不出所料,估計會很快雙規的,”王浩波笑嘻嘻地解釋,“齊國民這次逃不脫了,他女兒入股的一個慢搖吧,昨天也讓封了,查出了一些搖*頭*丸,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啊,從來沒見過蔡書記下手這麼狠的。”
殃及子女了,這絕對是下手狠了,不過,素波市政法委書記田立平跟蔡莉一向走得近,眼下已經過了站隊時分,正是殺一儆百的時候,他哪裡敢不儘心?
那個慢搖吧,哥們兒好像還去過呢,叫鬱金香什麼的,陳太忠想想那次在場的沈彤,估計這十大優秀青年企業家沒準也要被連累了,“奇怪啊老王,你這本事見漲啊,分析得這麼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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