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7硝煙1828外快(2 / 2)

官仙 陳風笑 11128 字 2個月前

姚市長找的這人,跟張省長的關係還不錯,可是張省長一聽,就有點為難了:我要告訴你說,這事兒一開始不是我起的,恐怕你是不會相信一就算你信,姚健康也未必信,自由心證這東西,實在沒個道理可講。

事實上,他已經猜出了一些東西,並且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任海東的目標是你姚健康,我一定會死死地壓住馬明,堅決不讓他動,你和蒙藝的戰爭,我摻乎不起啊。

可是誰能知道,那麼小的一個縣長背後,站著你這麼個省委常委呢?連在陽光呆了四十多年的小馬都不知道,這真的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算了,借此向蒙書記賣個人情也不錯,張省長也不是怨天尤人之輩,登時就拿定了主意,姚健康就很大嗎?說不得淡淡一笑,“陽光的事情,總要陽光的人做主,我能幫著問問,不過效果不好保證

這位聽得不得要領,回去跟姚健康學了一遍,姚市長卻是明白了,人家姓張的是在說,你給我施加壓力算什麼好漢,有本事去找任海東,去找蒙藝嘛。

要是姚健康還是省委雷書記的話,這話他到也無所謂,可他現在僅僅是鬆峰市長、省委常委,一時間就覺得,姓張的你怎麼這樣啊?

對於危險,官場中人有著近乎於野獸一般的天生直覺,姚市長隱約覺得,此事他不能再插手了,但卻也絕對不能坐視,那個家夥太容易引起麻煩了,必須要處理一下。

說不得他又將毛繼英喊了來,“小毛,那個冉旭東,你一定要把他撈出來,我一向可是很信任你的,我現在到了市裡,不太方便出麵,就必須由你來活動了。”

他當然不肯說蒙藝可能已經盯上了陽光,這話說出來太嚇人了,毛繼英那點膽子,怕是扛不住這樣的壓力,就算扛得住,也會影響小毛的鬥誌。

說句實話,一個張省長已經夠讓人頭大了,真的再加上蒙藝的話,姚健康自己都有搖白旗投降的打算了,要不就是一個猛子站到計省長那邊去,扛不住,真的扛不住。他現在也隻是做出了最壞的設想。

然而,這麼一來,將毛繼英推在最前麵,他自己就暴露了一多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彆人不可能知道冉旭東的重要性像省紀檢委那位就是,打個電話碰個軟釘子,就不好再問了,反到回來向他抱怨說要給那紀檢委書記一點顏色看看。

隻有小毛知道裡麵到底有什麼事情,想來一定會蟬精竭慮地處理,所以,姚市長才會這麼吩咐。

可是他不說,不代表毛繼英想不到,毛廳長琢磨一下,心說陽光的任海東可是蒙藝的人,要是能通過蒙藝打個招呼,這事兒就成了一多半了。

“有這麼個人,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他叫陳太忠說不得,毛廳長將自己了解的事情解說一遍,“劉害是想通過這個人,保住他自己的位子,您看,在這個上麵,能不能找出點機會來?”

毛繼英的意思很明顯,劉塞不是怕保不住自己的位子嗎?那姚市長您出麵協調一下,到時候劉廳長肯定是要感激的,借此您就可以結識陳太忠了。

那天被陳太忠頂了一下,毛廳長並沒有生氣不知道陳太忠來再之前,他可以冷嘲熱諷,但是知道了人家的來曆,他就覺得,人家也有資格這麼頂撞自己,當初確實是小李子做事不對,在大院裡好端端地開那麼快的車做什麼?

可見,領導心裡的對錯,也是會變化的,遺憾的是,這個變化未必是跟著道理走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毛繼英能提出這個建議,自己卻是不好再跟陳太忠去打交道了,人家都說了,要他砸了劉栓魁的車,才能坐下來談事,這雖然是氣話,但是也證明小李子那天的行為太惡劣了擱給我。我也不會爽啊。

姚健康對鳳凰科委有點印象,對陳太忠也有個大致模糊的概念,可是聽毛繼英這麼推崇這個人,一時心裡就生出無限的好奇來,“這人隻是個副處吧,對蒙書記能有這麼大影響力嗎?”

毛繼英當然要把他了解的事情說一說,其中包括蒙藝半路上進入科技廳中乾會會場,也包括那帕裡在陳太忠抵達鬆峰的第一天晚上,就因為要看他而被蒙藝放假,“要不是小李做事太差,我也可以出麵協調一下。”

“嘖”姚市長聽完之後,實在控製不住那份遺憾的心情,說不得看他一眼,心說你得罪什麼人不好,得罪了這麼樣一個人?

這一眼的意思,毛繼英也品味到了,心裡也不無苦澀和冤枉,我怎麼能想到小李那麼大意一下,就招惹了這種人王呢,對著姚市長責備的目光,他也隻能還之以苦笑了。

“勞動廳姚健康”說就算他將人保下來,就算陳太忠能對蒙藝產生點影響,然而,“劉塞對陳太忠的影響,會有那麼大嗎?”

這個問題,毛繼英也無法回答,當然,這二位並不知道,這個打算純粹是在與虎謀皮。

你先跟劉寥溝通一下去吧,彆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幫著說一說把冉旭東放出來”姚市長猶豫半天,才如此地吩咐,“你可以適當地答應他點要求。”

他還是不想自己露麵,因為他真的很懷疑蒙藝對的就是自己,毛廳長領了任務,恭敬地走了,看著他那瘦高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門外,姚健康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對冉旭東的審查,已經進入了第三天,冉縣長已經有點扛不住了,不過,想著外麵肯定在積極地卓救自己,他始終不肯放棄那點僥幸心理。

隔離審查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信息不對稱,審查的人知道各處的消息,隨時能調整策略,而被審查的除了一頭霧水還是一頭霧水。

當然,一般不太嚴格的審查,審查者也能讓雙方通一通消息,但是像異地審委,一般就不用指望了,更何況是這種一來就上措施的架勢?

然而,再嚴格的審查,也不是全無漏洞可鑽,就在這天晚上,小胡給冉旭東買來了湯包,剛要送進去的時候,在走廊的沙上假寐的陳太忠哼一聲,張開了眼睛,抬手衝他勾一勾食指,“小胡,你過來。”

“陳老板什麼事兒?”這兩天小胡跟他也混得熟了一點。不過,陳總氣勢太足,大家也隻能混熊貓煙的時候,嬉皮笑臉地說兩句,其他時候還不敢跟他多說話。

“湯包,在哪兒買的?”陳太忠衝他手裡的塑料飯盒努一努嘴。

“食堂啊,他說他想吃湯包,我讓食堂做的小胡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怎麼啦?”

“出問題了”陳太忠沒頭沒腦地說一句,又指一指他手裡的湯包,“掰開自己看吧。”

小胡的臉刷地就變了,忙不迭放下手中的飯盒,打開蓋子,也顧不得剛出鍋的湯包燙手,挨個掰開看一看,掰到第三個,從裡麵拿出一個,紙卷,紙的兩麵,都被透明膠帶紙封得嚴嚴實實,上麵的字跡清晰,“堅持住,正在想辦法。

“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能找到這兒來?小胡的臉都快嚇白了,低聲地解釋,“領導,咱們現在去找郡主任吧?”

鄧主任就在旁邊的房間休息,陳太忠也有點奇怪,怎麼這麼隱秘的地方都能被人找到,說不得推開門,衝鄧主任無聲地招一招手。

鄧主任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生大事了,扔下手裡的電視遙控就走了出來,順便還帶住了房門,輕聲問,“怎麼回事?”

無須多解釋,下一刻,他看到沙上被掰開的湯包,心裡就明白了,再接過紙卷一看,說不得冷冷一哼,“玩兒這個?找死嘛!小胡,召集大家開會!”

市紀檢委總共就來了五個人,召集人簡直就是十來秒的事情,等人到齊了,鄧主任手裡拿著紙卷冷笑一聲,“不管是誰乾的,給你一個私下找我坦白的機會,跟我這老紀檢玩這個,沒用!”

眾人紛紛麵麵相覷,都是一臉不明真相的樣子,郡主任見狀,微微一笑,“現在我宣布,嚴格再班四到製度,不許分開,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你們難道不知道?”

眾人聞言之後,點點頭轟然散開,見大家都走了,鄧主任才衝陳太忠笑一笑,“這幫混蛋,這種錢也敢收,讓你看笑話了,陳總。”

“哦,啊,沒事”陳太忠看得有點迷糊,他隱約猜到了點因果,卻是有點不太明白,說不得笑著問一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外麵的人打聽出來的嗎?”

“可能是外麵人,更可能是自己人”鄧主任笑一笑,也不解釋太多,“總算還好,這混蛋還知道忌諱”您看,用不用換人來審?”

陳太忠坐在那兒沉思半天終於有點明白了,無非是有人想穿針引線掙個消息費,可是這外麵傳來的消息,冉旭東也得信不是?誰知道是不是紀檢委的人誘供呢?

所以,雙方接觸之始,必然是慎之又慎的,而用這湯包做引子,能起到最保險的效果,而且聽鄧主任這意思,似乎類似事情往常也生過。

是的,郡主任氣的不是私通消息本身的行為,他氣的是傳消息的人分不清輕重往日你們賺點錢也就算了,這種錢也是你們能掙的?

而且這事兒,還讓陳太忠抓了一個正著,你說這人丟的,所以,老那就問他需要不需要換人來審查。

“換人也未必保證得了”陳太忠歎口氣,“算了,晚上我問他吧,鄧主任,不知道這個,,合適不合適?”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郡主任見他不追究紙片的事情了,笑著點點頭,“不過我有點好奇,要是方便,能不能讓我旁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