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6-2347借用機會(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951 字 2個月前

然而,荊紫菱早就忘記他了,還是來的路上,陳太忠提示了一下,她才記起這個人來,不過,都已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太忠哥都不在意,她自然更不會在意了。

隨遇而安的為人,並沒有他的文章那麼有風骨,不過大小也是素波紙媒中的一個名人,而且僅從表象上看,此人也是正義感十足,不屑做某些蠅營狗苟的事情。

當然,事實並不完全是這樣,他今天央著王浩波來找陳太忠,就是他很敏銳地發現了,永泰縣那邊有文章可做——作為一個時評者,他必須有足夠的量,以確保從中找出值得針砭的消息。

對於那些可憐的農民工的遭遇,隨遇而安也非常同情,但是這件事最近關注的人很多,相關文章也有一些,他不屑去跟彆人寫相似度極近的稿子。

不過,作為一個老資格的時評家,他還是很輕易地從這些報道中發現了可挖掘的地方——各個媒體上,都是在強調,這是精神文明建設不夠。

尤為重要的是,他在報道中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陳太忠”,上次王浩波介紹他幫陳太忠寫槍稿,最後事情沒成,但是他對這個名字就上心了,後來更是知道,此人大能到不得了——這年頭的事情,是經不起有心人琢磨的,更何況陳某人行事,從來算不得低調。

要是陳主任想抓精神文明建設,還真有那麼幾分可能隨遇而安很敏銳地發現了彆人可能忽視的地方,於是他又找到了王浩波。

這次,他就不說那麼多花樣了,隻是說自己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對精神文明建設很有一些心得,願意配合省文明辦,近期寫個係列的時評,請王書記幫忙關說一下。

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時評家,最講究個政治敏感性,他不一定要唱讚歌,提異議是很正常的,但是同時,他不能跟大趨勢違背得太過厲害,那是他承受不起的。

“是有償評論,還是無償的?”陳太忠聽完這些因果後,笑著發問了。

“這是大文章,我隻收報社的稿費,”隨遇而安聽到這個問題,多少是有點訕訕,“陳主任你得理解一下,光靠稿費,我養活不了家,所以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偶爾收點潤筆費。”

而這沽名釣譽的文章帶來的影響,就是你收潤筆費的資本陳太忠心裡真的明白,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無權對此置喙。

事實上,他隻是覺得此人的風骨,沒有丫自己標榜的那麼好,然而不管這麼說,有這麼個小有名氣的時評家願意出來敲邊鼓,對他下一步的行動不無裨益。

“這件事,我是願意支持的,”陳太忠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手機站起了身,一邊向外走一邊說,“但是,我要請示一下相關領導。”

隨遇而安聽得就是一喜,知道自己這次賭對了,陳主任果然是很重視此事的,要知道“願意支持”這四個字,那就算表態了。

換做“原則上支持”這種說法的話,那就大不一樣了,一個是主觀上願意,一個是被動地認為規則允許,他不是體製中人,但是靠著政策和信息吃飯,聽這點話那是沒問題的。

陳太忠確實是要請示一個人,不過不是馬勉,而是段衛華,他認為這是好事兒,可素波市下一步的精神文明建設宣傳,是該由市裡搞的——省文明辦隻有協辦的資格。

“報紙上先造輿論?”段衛華表示不能理解,“這樣吧,現在我有客人,等下午一上班,來一趟我辦公室,當麵說一說吧。”

嘖,又不能陪小紫菱了,陳太忠握著手機悻悻地走了回去,衝隨遇而安點點頭,“領導有事,下午四點吧,我給你一個準確的消息。”

“那好,謝謝陳主任,”隨遇而安笑一笑,靠著一支筆,他在素波也闖出好大的名頭,見了一般的處級領導也能坦然麵對,可是對上這個紅得發紫的年輕人,他還是有點心虛,“那我先寫吧,如果能行,今天就可以交稿,明天就能出了。”

“不用這麼著急吧?”陳太忠有點納悶,“要是領導不讚成,你這稿子可不就得押後了?”

“已經有成竹在胸了,要不也不能來打擾陳主任,”隨遇而安傲然一笑,他非常清楚,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早一步能顯示出他的政治敏感度,要是晚一步被人搶了先的話,那就難免有拾人牙慧之嫌了。

飯後,陳太忠送荊紫菱去午休,那是雷打不動的,而他則是開車到市政府,找個蔭涼地兒休息一陣,不多時就被段衛華的電話吵醒了。

按說這個時候是一年中最熱的,市政府下午…才上班,不過段市長身為一市之長,要操的心太多,兩點十分就睡醒了。

陳太忠走進去的時候,段市長正在看文件,見他進來,就先問起了造輿論的事情,待聽他說到是時評,就沉吟一下,“你的意思是利用民間輿論?”

不過,當他聽說想撰稿的是隨遇而安的時候,登時點點頭,“原來是他啊,這人的文筆還行,雖然有時候有點偏激,可是煽動力還是可以的,那就是他吧。”

接著段市長就市裡要搞的精神探討了起來,不過沒過多久,桌上的電話響起,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吩咐,“要不,你那兒先弄個文字的東西出來,行吧?”

“那好,”陳太忠笑著點點,就站起了身子,心說老段這還是真的忙,他才要告辭而去,不成想段市長拿著電話笑一笑,“小陳就在我辦公室外麵呢,要我喊他進來嗎?”

這是誰的電話?陳某人登時就站在那裡進退不得了,等一陣之後,段市長放下電話,衝著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你昨天晚上打人了?”

“是自衛,”陳太忠一本正經地回答。

“來電話的是覃華兵,”段衛華撇一撇嘴,老覃是常務副市長,為人還算穩健,卻是為了這麼點小事打來了電話,“今天你那兒有個副主任,要市建委停一個人的職……華兵有點不理解,就打個電話來問一下。”

敢情,康樓電在市建委做出這樣的建議之後,覃華兵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消息,這個於憶跟他確實有點關係,他不好不聞不問。

事實上,覃市長昨天就知道,小於遇到麻煩了,可是一聽說是城管的人被陳太忠打了,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你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那個家夥呢?

不過,聽說陳太忠今天要去市建委檢查精神文明建設,他就有點不高興,心說你打了人,這事兒就該這麼揭過了,非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當然,惱火歸惱火,他不能也去市建委為於憶撐腰,於隊長是個副處待遇份量不夠倒還在其次,關鍵是覃市長知道,連段衛華和伍海濱,最近都被永泰的事情搞得滿頭包,一致強調要重視精神文明建設,這種時候他跳出來唱反調,那絕對是大不智。

後來,去建委的是康主任,覃華兵也知道了,但是基於同樣的理由,他還是不方便去,而且這康樓電的勢力雖然不如陳太忠,但是人家是副廳,跟他同一級彆的——人家真要不買賬,他也沒轍不是?

等到於憶將康樓電的建議反饋過去的時候,覃市長真的是惱了,這個文明辦也太不講理了吧?打了人關了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停於憶的職?

他覺得自己不能無動於衷了,但是直接出麵乾涉,也似乎不太妥當,所以索性直接找段衛華告狀了:衛華市長,那個文明辦的小陳,真的太能折騰了。

陳太忠少不得又要將事情原委解釋一下,段衛華聽得微微頷首,“嗯,這就對了嘛,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不講理的,雖然,現在也有點不講理……”

下一刻,他看著自己麵前年輕的家夥微笑了起來,“看來我的建議,你聽進去了?”

“嗬嗬,城管也是個不錯的執行機構,”陳太忠聽得就笑,上次老段讓他學黑磚窯老板“化用”農民工,好死不死地,這城管執法大隊就自動送到了他的麵前。

所以,就算撇開私怨不談,他也是要將於憶搞下馬的,要是再有機會折騰城管兩次,他就好著手“化用”了——不知道陳放天若是能猜到他的真實用意的話,是該哭還是該笑。

但是他這番小心思,卻是瞞不過段衛華,所以衛華市長很含蓄地問一句,那麼,他也不好再跟自己的老市長藏著了。

等他離開,段衛華才歎一口氣搖搖頭,“學會借用機會了啊,不過城管……那可是狗皮膏,沾上就不好甩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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