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4-2645夜話(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9270 字 2個月前

“這個………”陳太忠被問住了,不是他想不到這個〖答〗案,而是這個〖答〗案太好想到了,鐵路係統大賺,那必然是以大幅提高客運和貨運的價錢為手段。

如此一來”最要跳腳罵娘的,肯定是廣大人民群眾,這不但走出行的費用漲了,而且不少涉及長途運輸的生活物資,肯定也要漲。

所以這外行和內行辯,真是沒有意義,董乘務員天天琢磨的就是這些”陳主任哪裡是她的對手?不過,他還可以抵擋一二,“關鍵是國企的效率,很容易被人詬病,你看現在乘務員都外包了”這樣就能減下來好大一塊負擔。”

“鐵路從來就沒有虧損過,壟斷企業怎麼可能虧損?”董飛燕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你眼睛光看到離退休人員那點工資了……根子不在那個上麵,都在領導身上。”

“那放一點民營企業進來經營鐵路,看來也是很有必要”陳太忠點點頭”“有競爭才能有進步……哎呀,不對!”

“想到不對了?”董飛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很顯然”她的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你讓我想一想”陳太忠眉頭一皺,開始細細分析,民營企業一旦進入鐵路行業,那還真是天大的麻煩,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鐵老大絕對競爭不過這些民企一就像乘務員外包一樣,私企能用更少的錢,辦更多的事。

這麼來說,放開競爭是件好事,但事實上則不然,資本的天性是逐利的,還是董飛燕舉的例子,地北省和海角省的民營線路,票價遠高於其他同類車票這就是旁證,鐵老大都能保本的票價,私企比它還要高。

當然不能否認的是,人家提供了更好的服務,速度快停站少,符合一些人的需求,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講,它又無視了很多需求一四百公裡隻有三站,那些小站的人怎麼辦?

這些還都是前期可能發生的事情,後期才會更可怕,國企被民企打得步步後退之後,等民企占了絕對優勢,那定價權一就不在國家手上了!

這今年代,還沒出現什麼溫州炒房團,也沒有房地產公司既得利益鏈條捆綁〖中〗央的說法,但是陳太忠對這一點,卻有清醒的認知。

關於這一點的認識,他還要感謝糧食廳的張峰,自從在糧食廳發難之後,陳主任就研究起了儲備糧的問題一糧食可是戰略物資。

但是偏偏地,在時下的糧食係統,有這麼一種認識,說這個儲備糧新糧高進陳糧低出,糧庫維護還要huā費大量的資金,純粹貼錢的東西一或者說是國家指導價脫離實際,不考慮糧食品種優劣,優質品種糧食受打擊,挫傷農民積極性,根本不符合經濟規律。

陳太忠也不記得後世發生的“蒜你狠、豆你玩”的事件了,但是他知道的是,提這樣建議的人,都是包藏禍心的,跟後世某個專家說“十八億畝耕地的紅線很沒必要”是一個道理。

耕地紅線沒必要嗎?那是因為你有紅線,所以就保證產量了,你有產量,所以彆人不敢欺負你,等你沒紅線的時候,等著看國際糧價坐火箭一樣往上升吧俄羅斯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事實上,早在春秋時期,大名鼎鼎的齊國國相管仲就玩過這樣的huā樣。

這些都是題外話,反正陳太忠研究糧食廳的問題的時候,就注意到過這種〖言〗論,他覺得這些人真的都是彆有用心。

比如說言者最典型的例子,某地大米有a和b兩種,a是新產品,。感和營養好,b就是產量高一點,國家不分品種,征收時就是一個指導價一這就導致種a米的農民經濟受損失了,成本高,收益還不如種b米。

大家都知道,陳某人看問題都是比較極端的,他就覺得這是再扯淡不過的一個理由了:什麼叫糧食安全?保證老百姓在荒年能買到平價糧,這才叫糧食安全,就算全收了b種米又怎麼樣呢?關鍵是大家能填飽肚子一擱給哥們兒”著急了大米都不收,隻收玉米!

至於說a種米是相對優質米,那就是很無所謂的事兒了,荒年了”它愛漲成啥樣呢。

你說a種米難賣,挫傷農民引進新品種的積極性?這個話沒錯,但是你可以選擇賣給糧商不是?什麼,糧商低價收?我井,當時是誰推薦這個新品種的?

縣裡推薦,你縣裡有責任幫著聯係買家,市裡推薦市裡有責任一這不光是糧食廳的事兒”引導職能,可不是說引來就不管了。

糧食是涉及民生的大事,所以儲備糧的意義重大,但是陳太忠此刻猛地反應過來,這鐵路可也是關係民生的大事,一旦被民企所掌控,後果恐怕也是不堪設想。

資本的天性是逐利在這個〖道〗德缺失的年代”一旦有資本控製了涉及民生的壟斷行業,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而且鐵路同公路和航空相比,性質還是不一樣,哪怕民企爭的隻是運輸經營權,而不是鐵路所有權”但是這個交通係統通常隻有一個車道,對調度係統有高度的依賴性一還是董飛燕那句話,你讓司機拐個彎給我看看?

所以說,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可以琢磨經營這個,能拿到進場證的不會有幾家,這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這裡”陳太忠居然猛地想起,海潮集團似乎也是有自己的車皮,而且還是跨省搞貨運”禁不住輕聲嘀咕一句,“這一套好像民企貨運早就在搞了。”

“貨運發車是抽空子”岔道避讓是常事,還可以加掛,客運有時刻要求,沒法比”董飛燕對這一套,還真的是門兒清,不愧是一家的鐵路係統。

陳太忠聽得嘿然不語,他覺得這個話題的複雜程度,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象力,擱給任何一個理智一點的人看,都會覺得鐵老大尾大不掉,效率低下,不改草是不行的。

但是改草的話,全包出去或者像某些人做的那樣,賣光……這樣就好了嗎?資本逐利的天性,如何妻限製?

算了不想了,他搖搖頭,將這份糾結拋在腦後,反正哥們兒跟鐵路也無關,“你覺得鐵路運營的業務,可能包出去嗎?”

“隻要領導們願意,什麼包不出去呢?”董飛燕很隨意地回答,接著她又微微一笑,“不過你要有朋友想包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見一些領導…保證賺錢”

說著話,列車就減速了,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雲山要到了,好了,過了這一站,就可以休息到兩點了。”

你能幫我引見鐵路領導?陳太忠笑著撇一撇嘴,又拎起一罐啤酒來打開,他倒是相信對方能認識鐵路局的一些領導,不過也就是哥們兒的身份,你才敢說這個話,連外甥女的工作都安排不了,換個人來你敢直接領到領導麵前嗎?

由於沒有人打擾,剛才的話題情不自禁地又湧上了他的腦海:國企固然弊端多,換了私企經營會好嗎?《新華北報》那可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一為利益集團所左右,比國家乾部墮落的速度還要快得多。

可是這麼搞,不是比爛嗎?下一刻,他又開始迷惑了……

不知不覺,一瓶啤酒又喝完了,他抬手又去拿啤酒,就在這個時候,門一聲輕響,董飛燕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四瓶啤酒,不成想她才一進來,後麵就跟進來一個乘警,年約三十多歲,他嬉皮笑臉地發問,“小董你這………,啤酒給我買的嗎?”

“給我朋友買的,他的酒快喝完了”董飛燕不動聲色地回答。

“勻一瓶嘛,大家一起喝”這位倒是真不見外,他打量一下包廂,又斜睥一眼陳太忠,“小夥子你不會介意吧?”

陳太忠看著他足愣了有十秒鐘,才微微一笑,“我跟你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