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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陳風笑 9280 字 1個月前

當天下午早些時候,在天南公乾的那兩位中紀委乾部,就得知了發生在上午的事情,驚駭之餘。讀蕶蕶尐說網兩人也禁不住暗暗慶幸:幸虧當初沒有執意將陳太忠叫回來,要不然以那家夥的操蛋性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過激反應。不過,對自家同事的表現。這兩位也有點無奈他倆聽到的是有所刪減的版本,這很正常,每個單位都願意讓自家人的形象表現得正麵一點。

可饒是如此,他們也對同事的反應有點不解,老王平常也是挺穩重的主兒。怎麼偏偏就能做出這麼不靠譜的事兒來?

當然,這感慨也就這麼一陣,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是真正的新任務:劉勇既然有心通過敲詐來個利,那麼他的死因就值得深究了。

這個新情況,應該讓天南省委了解到。同時也證明,中紀委的關注非是無因,這件事是越來越蹊蹺了…所以他們向省紀檢委申請約談名單裡涉及的乾部。

許紹輝肯定不願意做這個主,於是杜毅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事實上在早些時候,杜〖書〗記也聽說了發生在天南大廈的一幕陳太忠官兒不大,但是這事實在太奇葩了。

剛才他還在聽笑話一般,聽北京的事情呢。現在就聽說有人要約談天南的乾部,一時禁不住大怒口合著你們惹不起陳太忠惹不起黃家,就覺得我杜毅好欺負?

杜〖書〗記長於思考,決斷能力並不是很突出”但是一省的〖書〗記一旦震怒。也絕對可怕,“紹輝同誌”我認為這種聽風就是雨的態度”不應該用在對待自己同誌的身上,我堅決反對,也希望你慎重考慮。”

“我也認為,劉勇的案子沒破之前,不該輕動”,許〖書〗記是打著請示的幌子去的,所以現在才表態”“不過他們強調說,同死者有過接觸的陳太忠,提供了新的線索,他們認為有必要高度重視。”

“哦,那讓他們跟小陳多談一談”,杜毅隻當剛才沒聽到那些笑話了,很平淡地提一個建議出來。“這麼多乾部裡,他們唯一能確定同死者接觸過的,就是陳太忠吧?”

我都知道陳太忠把中紀委的人打了,你不會不知道吧?許紹輝心裡覺得好笑,要知道。慘案發生的地點,可是天卉駐京辦的駐地天南大廈。

不過他也能理解杜毅的心情,杜〖書〗記如此說話,不但在全省乾部麵前展現了一個省委〖書〗記該有的擔當,也是要讓某些人到他的憤怒一你們差不多點。黃家不可輕侮”我杜某人也不是任你們揉搓的。連陳太忠都敢跟你們直接動手,你們……也好意思來壓我?

於是許紹輝就對中紀委來人做出了正麵的回答”說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現在就約談我們的乾部。省委主要領導認為,這麼做有點冒失,我個人也認為為時過早。

對上許〖書〗記,中紀委來人的忌憚就少了很多,於是這兩位表示出了不滿。紀檢監察工作的重要性,彆人不理解也就算了,省紀檢委怎麼也能是這個態度呢?

省紀檢委負責接待的,並不是許紹輝,不過接待者很好地吃透了許〖書〗記的意思:我們沒才不理解。一起可能是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現在都省廳督辦了,還要怎麼理解呢?下麵的工作也不容易我們也得考慮其他乾部的反應不是?

我們看問題,不是你們這麼看的!中紀委的同誌不同意這個說法:紀律檢查委員會的設立,不是以整人為目的。而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雖然是風言風語,但總也是不好,經過調查還同誌們個清白,不是更好嗎?

從根本上講,這話確實沒錯,而且中紀委乾部所闡述的理由,比省紀檢委拿出來的理由更站得住腳口沒有規定說,藏頭藏尾的舉報。中紀委就可以坐視,正經是紀檢監察工作,就不該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這樣才能保證乾部隊伍的純潔性。

然而,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事實恰好跟道理相反,杜老板的反應才是最得民心的好吧。是得乾部的心。眼下這社會,聽到點風言風語就要查人的,那就隻有再種可能。

一個是可能是惹人了,一個可能就是蹲坑者所占位置的肥美程度,不是本人護得住的,就算還有其他零星可能,但為了保持乾部隊伍純潔性的理由,不會是理由,隻可能是借口。

那我們再請示一下吧,接待的這位能擔尊此重任,自然不缺乏應對的技巧,不就是個拖字訣嗎?拖來拖去等省廳那邊有了結果,事情也就有定論了。

我們覺得天南這邊,紀檢乾部對工作的重視程度,有待加強啊。中紀委的同誌們有點受不了啦”就暗示說你們這個態度,我們回去之後不會說好話的。

這話就很難聽了,不過他們說得含含糊糊的,彆人也拿捏不住把柄,好歹又是〖中〗央下來的,這邊就這麼偽作不懂地聽反正好吃好喝伺候著。嗯改變目前的處境?可以啊,派專案組下來,我們自然會配合。

這隻是官方渠道的一方麵。私下裡許紹輝也放出了風去,說是杜老板對此事很不滿啊,明明放著一個陳太忠在北京。你們居然來天南約談乾部。

他這也是奉命放風,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壓力,而且杜毅表示不滿的時機,是在陳太忠打了中紀委的人之後,固然是很明顯的推諉,但是借勢的意圖也表露無疑。

反正這個表態,下可以安定乾部們的情緒,上也可以表示立場一我跟黃家隻是一致對外,我要借勢,但是同時”我也是把戰火引到陳太忠那兒了。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劉勇搜集的那些資料了,雖然他隻收集了六個處級以上的乾部的資料,但是來源五huā八門沒辦法”這不是以他的意誌為轉移的。

那六個乾部不但跨了行業和部門,更是跨了派係,純粹就是一把野火,有買凶毀容的案子,也有旅遊局楊濱兒子擁有綠卡這種毛毛雨一般的事兒。六個處級以上的乾部,擱在同一個行業或者地區,那絕對就是震動一省的窩案了,而眼下這些人分布還不在一起,都細查的話。影響就真的太大了。

沒辦法控製,必須低調處理,這是杜毅的想法,也是許紹輝的想法,否則的話。處理了這個不處理那個,這怎麼跟公眾解釋?

要是這資料還掌握在官右手裡,倒也能有選擇地處理個把人”但是現在這資料已經泄露出去了”不但媒體掌握了”藍家也掌握了一事情都不算大,可處理不好絕對會鬨心。

杜毅這麼一表態,北京有人就不肯答應了,於是就有人傳了話過來,你的治下出現了如此的事情,你還首鼠兩端猶豫不決的”早點解決了算了……至於怎麼解決,咳咳,你懂的。

當然”話是這麼個意思,傳話的人麵對一個〖中〗央委員。不可能說得那麼直白,態度表達到了。剩下的就由對方揣摩了。

還就是惦記著張州那塊啊。杜毅放下電話之後,苦惱地揉一揉頭,說句實話,張州那點煤炭,在他心裡不是特彆地重要,未來幾年國際市場上煤炭的行情要好轉,這他是知道的~雖然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他確實知道。

離了煤炭天南就不能發展了?杜〖書〗記才不會這麼認為,天南又不是山西。說實話,也幸虧天南不是山西…沙特隻靠石油就能肥得流油,山西倒是煤多,還不是欠發達?全國一盤棋之下,好東西再多,你也得護得住才行。

但是藍家這個赤裸裸的凱覦,是他無法容忍的,這是小看他杜某人的威嚴。他若是真把張州讓出去,還不夠讓人笑話的為了一樁莫名其妙的車禍,就讓出那麼大一塊?

彆說外人會笑話,他圈子裡的人也會因此小看他,這就跟當初蒙藝不肯放夏言冰上來是一個道理一當然,小蒙的壓力大概比我要重那麼一點點。

那麼……割一塊出去?這倒是個法子”麵子有了又不得罪人,但是對藍家,這個法子不合用,這一點,卻是杜毅最早排除的可能。

他太明白藍家的貪婪了,甚至他相信。小蒙都沒自己明白,相對於他杜某人來說,蒙藝算是現在的〖中〗央委員非常順風順水的主兒了。

〖中〗央有人罩著,下來也有人罩著,一度還跟黃家走得較近一四十八歲的省委〖書〗記,還是沒什麼後台的這種……最大的親屬,也不過就是有個夾他十八歲的地委〖書〗記的哥哥。

這些就扯遠了,反正杜毅非常清楚,藍家是喂不熟的,你讓一塊出來,那遲早就要讓整塊出來,到時候他就不得不在黃藍兩家中做出個選擇了。

這個選擇太累,他的歲數也大了,不想再折騰了,〖中〗央委員到手了,政治局委員估計是不用指望了指望自己人都靠不住,就彆說指望藍家了……人家藍家名額還緊張呢。